黄昏时分,老师结束完今天的教程,我请雨儿将我需要的调味料全都送到房间,着手配起火锅汤底。
上官御轩在一旁有趣看我,直到我将小锅坐上一旁的火炉后,这才笑道:“原来羽儿说的‘火锅’就是指‘炙汤’啊?”
“炙汤?”我惊讶,好奇怪的名字,怎么这“火锅”还有个别名叫“炙汤”么?
他摇头叹了口气:“羽儿可能忘了,这‘炙汤’是冬日里的吃法,是自北方泽烈国传入我朝的一种吃食方式,没想到你竟称它作‘火锅’,为师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个称法,也亏羽儿你想得出来。”
我听得一愣一愣,蓦地反应过来原来这朝代已有这种吃法,只是唤的名字不一样,搞了半天我得瑟的二十一世纪吃法,人家早就见惯不惊。
我有点泄气,他见状,又赶紧笑安慰:“无妨,我看羽儿的配料跟我过往吃的也不尽一样,想必这‘火锅’自有个中特色。”话落,作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忍住笑,“那老师你可要吃仔细了,尝尝我这‘羽式火锅’跟你的‘炙汤’哪个更绝?”说起火锅,谁还能敌过重庆啊。
锅沸后,我下了些肉和菜,菜熟肉透我们便开动。刚吃下第一口时,老师就夸味道不错,我尝着也觉没丢自家的脸,可没吃一小会儿,老师的额头就汗珠连连,见他不停喝水、一脸难受的模样,我心底生出一抹抱歉。
拿过一个小碗,我盛了些白水,捞了些菜在里面涮涮后放进他碗里。他抬头看我,我快他一步抢白:“这样吃没那么辣。”
他一怔,旋即低叹:“真是枉费羽儿的一番心意了。”
“明明是我没弄清楚老师的喜好,才害老师吃得这么辛苦。”也怪自己,依老师的脾性,也猜得出是口味清淡之人,自己劲一上来就什么都忘了。
“羽儿的火锅滋味十足,是为师不甚吃辣,这才糟蹋了一餐美食。”他还顾着我说。
我有些无奈,“好好好,羽儿知道了,老师就会替羽儿想。”搁下筷子,我不再继续这话题,起身走到古琴旁说:“老师,你不是问我天天在练的那首曲子是什么吗?”我扬唇一笑,“那是羽池要送给您的礼物,是对您授琴之恩的谢礼。”其实我原想说你是我醒来第一个对我好的人,又赋予了我如此多的恩惠,我很感激,可终究不知道老师对这里了解多少,对我又了解多少,这些日子他也没问我什么,想必那苏靖远早就对他巧言细说了一番,不想把老师扯进我混沌不清的世界,所以有一丝可能连累到他的话我都不会说。
双手搭上琴弦,琴音如泉水涓涓而来,难得今天不再是魔音入耳,想来这门外的守卫也要好过一些。
歌声伴着音律唱起:
一个人的晚餐无聊寂寞
两个朋友能开心的直说
……
这是我前世挺喜欢的一首歌,也是现下我最想送给老师的礼物,或许潜意识里,我已经把他当作我来到这异世的第一个朋友,尽管我们都有所保留,但我就要离去,我能送给老师的,也只是这样一首歌了。
真的希望你能够永远快乐
最想看见彼此的笑容
……
上官御轩听着,清朗俊秀的脸上有些异样,瞳眸微动,潋如星宇。我笑望着他,心中却泛起一片苦味,也不知道下次离别后,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一曲唱完,屋子里没人说话,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半晌,房门蓦地大开,一声轻叹起,“没想到姑娘的歌声如此真挚动人,看来姑娘也是一至情至性之人啊!”
依旧是那袭雪白华贵的丝衫,依旧是那张雍容精致的面容,来人不是消失了多日的夜公子还有谁?只见他眼中略带一丝笑意,竟少了那一日的犀利慑人,往后一瞥,苏靖远那狗腿子也跟在后面,还有一脸水色的雨儿。
起身微微一欠,“公子见笑了,这也是上官老师教得好。”上官御轩听我提他,旋即回神,起身行礼,“见过夜公子,苏将军。”
“两位不必多礼。”夜公子笑走到椅榻上,掀衫坐下,视线落到眼前的圆木桌上,“怎么,你们今儿个吃‘炙汤’啊?”
我笑应声:“今天邀老师吃饭,就吃上这个了,不知两位公子用膳了没?”本就是随口一问,看天色,这个时候也都该吃过了,谁知夜公子却反问我:“姑娘这是在邀我们一起用膳么?”
啧,好戏谑的语气!
我陪笑:“若是两位公子不嫌弃,小女子这就请雨儿姑娘添上两副碗筷。”对雨儿,我一直都很客气,现下人真主子在,更不好意气差使。
夜公子笑睨了我眼,“也好。”随即朝一旁的雨儿使了个眼色。
碗筷添上,来人入席吃起来,哪知刚吃下第一口,夜公子便眉头微皱。
我小心着,心想该不是这火锅不合他胃口吧?正待询问,他却开口了,不过问话的对象却不是我。
“怎么?你能吃这个么,上官?”这话问得自然,我稍稍一惊,看样子世人都知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