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可二话没说,拿起破碎的茶壶瓷片,捏住倚氏的嘴强行灌了下去。
倚氏本就比常人虚弱,又连吐了两口血,哪是林妙可的对手,被人生生灌了一口浓稠的毒茶,终是承受不住栽倒在茶桌上。
林妙可做完这一切,阴狠地看了她一眼。
“原本我不想杀你,可你知道得太多了。”她做完这一切,将倚氏身上的荷包抢下来,又将她身上值钱的金饰撸了下来。
晓月院有后门,她做完这一切不慌不忙地又到了净房,将给林恬儿准备的衣物找了包裹装了两身,这才从后门走进竹园,隐身而去。
云妈妈带着一众下人来到晓月院,四下看了一眼,指挥道,“搜,将下毒人务必找出来。”
珍珠带着三爷林世泰冲进房中,倚氏的瞳孔都已涣散了。
林世泰见状立即命人准备皂角水,能不能救下来,就看她的命数了。
为今之计,死马当活马医,候府即将和国公府联姻,这个节骨眼上,倚氏绝对不能死。
珍珠是个麻利的,想到小姐房中早就备好的沐浴水,那里就有皂角,二话没说就取了一盆。
林世泰额头见汗,一边擦着一边吩咐婢女,“帮我扶着,我给大嫂洗胃。”
一盆皂角水灌下去,倚氏不停地呕吐,胃里吐出来的皂角水都带着血渍。
林世泰见此又给倚氏把脉,慢慢松了一口气。
“好在大嫂毒量摄入的少,只是伤及了肺腑,身体受到了损伤,但人总算是救下来了。”
珍珠搀扶着满身脏污的夫人,哭得双眼红肿,“三爷,既然救下来了,为何一直昏迷不醒?”
林世泰犹豫片刻道,“大嫂身子太弱,救下来后还需好生将养。我这就开好药方,你们记得伺候她按顿服下。”
云嬷嬷搜了一圈,连个鬼影子都没搜到。
她哪知道是林妙可回来了,她对这候府哪里不熟悉,早给门房婆子打点了一两碎银子,悄然离开。
而那守门的婆子也是赵嬷嬷的人,所以这一切,早都在她算计之内。
离开候府她无处可去,而身上的财物毕竟有限,她想了想,还是先找了一家普通的客栈,先将自己收拾干净再做打算。
候府的人全知道倚氏中毒之事。
是谁投得毒,这个嫌疑人全府一百多号人,竟然无一人看到。不得不将嫌疑落在伺候林恬儿起居有琉璃身上。
琉璃跪在院中已经一个时辰,林世安坐在太师椅上再次逼问。
“再问你最后一次,为何要在茶水中投毒!”
琉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再次摇头,“奴婢十岁入府,十五岁跟在夫人身边,今年才分配到大小姐身边伺候,和大小姐一无怨二无仇,奴婢从来没做过这事啊!”
云嬷嬷带人进来,对世子道,“琉璃的所有物品都查过了,没有可疑之物,出入府的名单也查过了,十日内她都未曾离开过,没有她动手的证据。”
林世安气不打一处来,“不是她,可恬儿的房中茶水被人下了砒霜!”
林亦道捻着胡须起身,对众人挥手,“都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一会宁轩送孙女回府时,都给我装作什么事没发生过。至于这个婢女,在没抓到凶手之前,先将她关在柴房。世泰,你在药局那边有人,去查一查,全京都最近都有谁购买了砒霜,数量在一两以上的,将名单都摘抄一份回来。”
林亦道说完,重重叹了一口气,家门不幸,最近府上出了太多的糟心事了。
他对三个儿子道,“希望日后这等事再不会发生,你们各房都严加管理下人,这府上等恬儿大婚后,也要好好整顿一翻了。”
他想的是,自己年岁大了,儿子如今也都到了不惑之年,是该分家让他们另寻府邸单过了。
林恬儿回来时,府上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三房男子皆坐在前厅款待宋宁轩,林恬儿得机会便问父亲。
“不见母亲,可是身子又好了?”
林世安看了一眼宋宁轩,打着圆场道,“你入宫多日音讯全无,你母亲因着担心确实过于劳神,晚一些你去她院子给她请安就能见到了。”
林恬儿不疑有它,点点头应了。
林亦道道:“这一次恬儿能平安回来,都是宁轩能干,老夫命人备了薄酒,怎么也得谢过了才能离开。”
林恬儿上前拉了拉林亦道的衣袖,“祖父,宁轩为了我的事,三日未合眼了,你这个时候让他喝酒,不是要他的命吗?再说了,葡萄还没接回来,你不想他吗?”
“我没事,哪有你说的那般脆弱。”
林亦道其实也是客气,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哪有心情招待人吃酒聊天。
他笑道,“对对对,还是恬儿会心疼人,那这顿酒本候就先欠着,下次叫上你父亲,咱们去望鹤楼畅饮!你快回府将我的乖乖重孙接回来,这两日不见,简直要了老头子我的命了。”
林恬儿偷笑,葡萄招老人喜欢的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