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渊脸色就是一沉,“林老侯爷,我也是看在你有恩于我,才忍下你孙女做的荒唐事,她这样恶毒的性子,我国公府是绝对不会娶的。”
林亦道忙摆手,“不是妙可,国公爷稍安,我指的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不必了,我宋渊如今只有一个儿子了,有一位少夫人就够了。我现在只想着家和万事兴,一切以晚辈幸福为重,他们高兴我便满足了。”
他这话,要是换个人都会觉得没面子,偏林亦道听了之后呵呵直笑。
“看不出来,国公爷铁血了一辈子,老了老人也为儿女之事上心了,今日有你这句话,我也放心。”
宋渊拧眉,看着比他还要长上十几岁的老候爷,拿不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林亦道忍一早上了,终是憋不住了,“实不相瞒,老夫早在益州时,就觉得恬儿那丫头亲切,虽然还没最后证实,但我有八成的把握,他是我嫡亲孙女!”
宋渊手上捻的佛珠一颤,忽然想起一事,恬儿长得可不就是与当年候府的长媳有七八分相似吗?
林亦道见他终于明白自己说的意思,便将和儿子分析之事说了…
宋渊撵着胡须沉吟,“如果能在大婚前,将这门亲事认下那是再好不过了,虽然我宋渊不在乎门弟,更是向圣上求来了旨意,可这京都多少世家人都在拿那丫头的出身嚼舌根,将来她总是要撑起国公府门楣,有了你们侯府给她做娘家依靠,对那丫头来讲也是好事。”
“我正是这个意思,所以才说这亲事不要退,你看,这么多年来,一而再的曲折都没能拆散他们两个,说明这是老天注定的姻缘,兜了一大圈依旧做了夫妻,这说明啥?”
宋渊心中的阴霾也因为这个喜讯扫走一半,“看来老大的亲事,真的是天作之合,他养病在外都能遇到自己命定妻子人选,我们作长辈的,唯有祝福。”
林亦道赔笑点头,“看着两孩子感情深厚,也是我们长辈所求。”
所以,国公爷,请原谅我隐瞒妙可害了世子一事,这个罪人就让他来当吧!
林亦道决定自私一回,他不想因为那个小畜生,毁了一桩亲事。
他们车厢里传出哈哈大笑声,刺激醒昏睡中的杨玉簪。
她揉着额头慢慢起身,发现竟然是在路上。
“倚雯,咱们这是在哪?”
倚雯忙从车辕处折身进来伺候。
“回夫人,咱们回京了,世子爷已经去了三日了,国公爷说要尽快入葬。”
提起儿子,杨玉簪心如刀绞,直到此时她都没有见到儿子最后一面,那日她隔着棺材闻到了尸臭味便晕了过去,随后就一直被喂药昏睡着。
她一把抓住倚雯的手,“可查到真凶了?到底是谁杀了世子?”
倚雯摇头,“奴婢这两日四下打探,没有任何人知道当日发生了什么,检都御使大人身边的侍卫说,当夜一场大雨将证据都毁了。”
杨玉簪不信,“呵,查不到,杀了人怎么可能查不到,那庄子里里外外都是下人,怎么可能没有发现。”
倚雯又道,“奴婢只打探出一点,就是害世子之人必会武功,因为翎儿不可能自己跳进洞坑,是有人将她抓进去,利用她引诱的世子爷。”
这是她花重金收买罗大人身边的侍卫,打探到最有用的信息了。
杨玉簪在一瞬间就想到了凶手,必是宋宁轩无疑,宁宇死了,只有他受益最大。
也只有他有那个本事,让所有人闭嘴,查不出事情的问题所在。
“宋渊,你好狠的心,同样是你的儿子,所以你就选择包庇了是吗?”她认定,杀儿子的凶手,定是宋宁轩。
她愤恨骂完,气得一口血喷射出来。
倚雯吓了一跳,“夫人,夫人您要注意身体啊!”
杨玉簪死死捏住倚雯的手,“我不会这样算了的,他们要我失去儿子,我也不要让他们好过。”
倚雯见夫人病成这样,还想着报仇,当即难过不已,“夫人,您想如何,奴婢都会替夫人去做,只求夫人您想开些,要注意身体啊!”
杨玉簪死死捏紧拳头。
想她杨玉簪前半生过得隐忍,后半生狠毒,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如今宁宇没了,仇还没报,想她就这样死,绝对不可能。
“回去,那个老东西定会继续给我灌药,我的身体衰败得这样快,一定和这两日喝的药有关系。”
那个国公府,她不能回了。
“那怎么办?”
杨玉簪靠在车臂上,慢慢垂下眼帘,嘴角还有刚刚吐的血渍,却是露出诡异的笑。
“进了京,你就谎称内急,想办法让我下车。”
倚雯担心,“夫人你的身子…”
“这两日,我只要不闹,那个老东西就不会想着给我喂药,我就死不了。”
倚雯咬唇,含泪答应。
杨玉簪缓了几缓,睁开眸子,“你可知道,刚刚那个老东西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