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影见小姐难过,愤恨道,“这位娴雅夫人可真有意思,小姐您与虞公子正在议亲,京都谁人不知,她竟然还撮合自家外甥女与虞公子同台表演,我看那字条多半有诈。”
林恬儿就坐在她们斜前方,饶是她们声音压得再低,以林恬儿的听力,加上满园的花草,谁的交谈又能让她错过呢。
她心中腹诽,这可真有意思,付芷娇可是付家嫡次女,杨玉簪这样做就不怕得罪付大人。
要不是小姐与夫人分开坐着,这会怕是付夫人直接带着女人离开了吧。
林恬儿饶有兴趣地看着台上人表演,发现这位陆小姐不愧是资深绿茶。
前一秒还在嫉妒杨熙蔓,下一秒便能进入角色,配合她们的虞大探花郎,将霸王与虞姬表演得淋漓尽致。
甚至在霸王挥剑自刎时,她看向虞飞语的眼神里还带着眷恋。
妙哇,不愧是能给宋宁轩送香囊,还将宁轩骗过去的女人。
不过,陆昭涵表演得越好,她林恬儿看得就越高兴,反正吃醋的人不是她
付芷娇运气不好,虞公子才下场,她便被抽中了。她与宋天启一组,一人做诗一人弹琴,气氛沉闷无比。
付芷娇因为心情不好,抚琴的时候弦也断了,继杨熙蔓之后,第二个表演砸了才艺的小姐。
她没有杨熙蔓的厚脸皮,当场便哭了出来。
付夫人见女儿受委屈,忙差了嬷嬷去看顾。
林恬儿这时拿起酒杯为陆昭涵敬酒,“看了这么多场表演了,顶数昭涵妹妹表演得好,就似你与虞公子排演过一般。”
陆昭涵也是得意,尤其是在付芷娇演砸之后。
“这不算什么,毕竟那戏文大家都看过,很容易做到,主要是虞公子唱得好。”
她们这样说,付氏就越发气恼了,她砰地一声落了手里的杯子,酒水都洒了出来。
娴雅夫人见她如此,忙叫身边的贵嬷嬷。
“快去给付夫人将酒斟满。”
她则亲亲热热地过来拉着付氏起身,拉到一旁廊柱后小声致歉,“迎春姐姐,你我可是多年的交情,今个不会因为抽签的事怪妹妹吧?妹妹当时真的脑子被浆糊糊了,抽到了谁就念出了谁的名字。”
付氏并不买账,不管她脑子转没转过弯,女儿的委屈受得可是实打实的。
杨玉簪见她脸色依旧难看,赔笑道,“其实,这主意也是我挖空了脑子想出来的,主要是我那位没过门的媳妇,实在是善妒,原本我是要将侄女和外甥女效仿娥皇女英一同嫁给宁轩的,这才接到府上居住。可这个林恬儿死活不允,为此怨怪我还下了毒,差点害死我。”
付史氏立即瞪大了眼睛,“她对你下毒?”
杨玉簪长长叹了一口气,“可不是吗,山里出来的丫头,野着呢,一个不顺她的心思就下狠手,进府的第一天,就因为我说了她两句没规矩,她就在汤碗底抹了药,我喝下汤,当场就吐血了。”
史迎春这时都忘记关心女儿的事了,只是瞪圆了眼睛,“国公爷就这么忍了,她残害嫡母你怎么没送官?”
她向林恬儿方向瞥了一眼,这人还能好好地坐着,这不像是杨玉簪的性格啊。
“送什么官啊,那两人一唱一和地,在我院里的下人房里搜出了药,还给自己找了一个极好的借口,当着张太医的面,将自己洗得个干干净净,我这委屈也只能自己受了,没有证据啊!”
史迎春讶然,“真没看出来,那么娇娇柔柔的一个小丫头,竟然这么厉害。”
二人谈话之地正好是一棵花开正浓的桂树下,林恬儿桌上插的恰好又是桂枝。
她食指看似不惊异地摆弄着花瓶里的桂枝,却是将二人的话听得个清清楚楚。
这个杨玉簪,事情都过了,人证物证都找全了,她还敢拿下毒的事来作。
这是想借着付氏的嘴传扬出去来继续抹黑自己啊!
林恬儿将那只绣了涵字的香囊从空间里拿了出来,看了一眼身边的疾风。
“你找机会将这个香囊送到虞公子的桌案上,最好是陆昭涵的丫头向琴亲手送过去的。”
疾风想了想,点头应了下去,“夫人放心。”
宴席慢慢接近尾声,台上的表演越发无味,许多人已经开始交杯换盏地敬酒。
疾风命人准备了一桌子的甜品,由后厨的徐妈妈安排人送上各桌。
徐妈妈是府上老人,早年跟过夫人的嬷嬷,夫人出事后她第一个叛变,所以留用至今。
而她的叛变,也是礼叔指使的。
礼叔发现了杨玉簪的野心,夫人一出事,大公子相继出事,他找到徐妈妈,告诉她,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筐里,让她想办法自保下来。
如果大公子能平安回府,将来也能有一个信得过的老人为已所用。
疾风找到徐妈妈,只一句话,事情便安排好了。
徐妈妈找到宋志,“管家,你看这甜品都备好了,是否叫人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