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恬儿一进来,房中几人脸色皆变了变。
宋渊看了一眼林恬儿和紧随其后跟进来的儿子,点了点头。
“过来也好,一家人,有事情总要调查清楚,免得日后不好相处。”
林恬儿晓得,国公爷这话不是和稀泥,而是怕有人日后拿今日之事对她做筏子。
林恬儿福了福,算是见礼。
她看了一眼娴雅夫人,白日神采奕奕的人,这会脸色苍白如纸,神色恹恹,正娇弱无力地倚靠在宋渊身上,见自己望着她,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林恬儿同样回以一笑,眼中带上讥讽之色。
贵嬷嬷一看到她,怒斥道,“你来做什么,夫人因你受了大罪,还没空出时间来惩罚你,你倒是自己觉得没事人一样,还敢到咱们沁芳轩来。”
林恬儿听了不但生气,反而是轻笑出声。
杨玉簪蹙紧了眉头,这个乡野丫头的如此淡定,是真的不怕受罚,还是无知?
林恬儿的表现太超出她的估算,难不成事情还能有变?
正在她拿捏不准时,就听林恬儿呵笑出声,“这位嬷嬷,国公爷都没定我的罪,您又凭什么这样指责我,娴雅夫人一向以规矩约束人,怎么她身边的人,就是这样守规矩的?”
贵嬷嬷此时半点不怕,饶是当着国公爷的面,依旧底气十足道。
“要是在平常,老奴自是不会这样顶撞主子。但此时,老奴只是护主心切,替我家夫人难过,看她如此病着,小人还如此嚣张,我看不惯。”
林恬儿轻轻拍着巴掌,“好一个护主心切,好一个明目张胆的看不惯。”
她对上宋渊的眼睛,一字一句话,“国公爷,现在有人怀疑是我下的毒,那我必须自证清白。”
“嗯,说说看,如何自证清白?”
杨玉簪心中一紧,眼神闪烁的看向贵嬷嬷。
见贵嬷嬷向她点了点头,这才安下心来,立即道,“国公爷,儿媳妇第一日进门,娴雅也不愿意冤枉好人,那就听听吧!”
宋渊怜惜地拍了拍她的手,“好,本国公也有此意。”
林恬儿懒得看她在这里惺惺作态,转身问张太医,“张太医,小女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张志恒是宫中老人,为国公府的人看病更是有十几年了,这些年出入府邸与娴雅有了交情,便看林恬儿有着厌恶。
“这位小夫人你想问什么。”
林恬儿没有纠正他的称谓,有时候,与这种先入为主的人交流,只能用证据来教育他如何看人。
“下人传,张太医在夫人用过的汤碗底找到了一种叫腹蛇子的毒,请问那碗可还留着?”
张志恒点头,“这是自然,如果国公大人要为夫人追责此事,证物怎可销毁。”
林恬儿勾唇,留着便好,要是这证据被毁了,她还真没办法自证清白了。
“那么我再问张太医一件事,您确定此毒出自西凉,是我朝买不到的毒?”
张恒点头,“识出此毒,还是因为老夫早年出使西凉时遇到过。此毒虽霸道,却有极大的腥味,很容易被人闻出来,所以很好防范。因为生长条件苛刻,极难采集,所以价钱也高,一般只有贵族的人才买得起。”
林恬儿点头,“张太医这样说,我便放心了,既然不是谁都能买到的毒药,那是不是沾染过此毒的人便是下毒之人?”
“这……”他看了一眼宋渊,不太确定道,“按道理,应该是了。”
林恬儿拿出一个白玉瓷瓶,“国公大人,在益州的时候,您就知道我有医术,今日为了自证清白,我调配了一种药水。只要将此药水容于水,每个人的双手在水盆里泡了一泡,碰过蝮蛇子毒的人双手便会变色,大家可敢一试?”
张太医疑惑,“还有这种药剂?老夫在太医院多年,可是闻所未闻。”
林恬儿勾了勾唇,“张太医钻研医术,对毒术有不知之处也能理解,这药水就如银针能验毒是一个道理。”
林恬儿这话既给了张太医面子,也为众人解惑,而这个药水,自然是和系统兑换的。
让杜鹃端来了水盆,她亲自将药水倒入盆中,第一个放到了杨玉簪面前。
“国公夫人,您可敢一试?”
杨玉簪冷哼,“真有意思,受害的人是我,竟然让我第一个试。”
她说着,坐直身子,将手放进了盆里。
她双手纤细,肤如凝脂,加上这些年注重保养很是漂亮,手被水沾湿,半点颜色也没变。
她嘴角扬起嘲讽的笑,“如何?”
林恬儿看了没说话,又让宋渊试了试。
宋渊因为相信林恬儿的人品,没有拒绝,手放进盆里,抬起时,左手食指与中指竟然变成了蓝色。
“这…”
他神色一变。
林恬儿依旧没说话,放到陆昭涵面前,陆昭涵冷了脸,“怎么,你觉得我会下毒害姑母?”
林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