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一同下山,到了马车近前,林恬儿建议道,“老伯,我的药虽然能缓解你中署病症,还是要劝您这两日多休息。”
林亦道太喜欢眼前的丫头了,漂亮、善良,说话温温软软又大方,他从怀里拿出一物。
“姑娘,你送我的药虽然值钱,但我觉得你不是缺钱的孩子,这药我收了,这个玉牌你拿着,将来有一日到了京都遇到了难处,你就去凤起大街林宅寻我,饶是我人不在府上,我的子女看到这块玉牌也会帮你的。”
林恬儿没想到随手一点小事,被人如此感激,她将玉牌收下还没来得及看,萧达一脸是汗的跑上前。
“夫人,夫人出大事了,有个男子抬了个死人到咱们铺子前闹事,非说吃了咱们家的豆角毒死了人,现在铺子被人围上,吵嚷着要咱们负责呢!”
林恬儿心中咯噔一下,豆角没煮熟时的确有毒,如果真毒死了人这事解释不清。
“走,赶紧过去看看。”
她没来得及看老人给的信物,匆匆告辞便分开了。
礼叔见出了人命官司,也顾不得去想那个到底是谁,拉着人快马加鞭进了城。
林亦道对着身边的下人道,“老离啊,你说刚刚那个丫头怎么长得那么像大儿媳,我晕倒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回府上了呢!”
离钟看着马车也是出神,“是啊,不但长得像,身上那份婉约的气质也像,要我说是您的孙女都有人信。”
林亦道摇头,“可惜我那孙女半点林家的样子都不像,又爱自作聪明到我面前来卖弄,两人明明年纪相仿,一个愚蠢,一个聪慧,怎么好孩子都是别人家的。”
离钟什么都不敢说,只是搀扶着老候爷上了马车向城内而去。
礼叔带着人往林记走,才到东阳大街便看到围在自家铺子门前,人山人海。
林恬儿挑了车帘向外看了一眼,这一眼便蹙紧眉头,“怎么围了这么多的人,还多是与咱们有蔬菜往来的关系户,谁通知的他们?”
萧达一脸茫然,“我不清楚,我走的时候这些人就在了。”
林恬儿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如果单纯的意外,不该来这么多用她家菜的大户,明摆着,这是有人想要诋毁她的菜,让她的菜再也别想有市场!
“让让,让让,东家来了。”萧达开出一条道,护着林恬儿进来。
“怎么回事?”林恬儿冷凝着一张小脸,眼眸如刀子一般刮向众人。
她看了一眼四周,这才将目光落到地上躺着的“尸首”身上,是一个年轻的小妇人,脸色泛着不正常的青色,嘴唇紫黑唇角还有白色的沫子,从症状上看,的确是中毒了。
尸身边上瘫坐着一名男子,林恬儿回来时他正在哭,听到她问话这才慢慢抬起头,眼睛红肿一片。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大家怎么了?你家的菜有毒你不知道吗?”
林恬儿仔细看了这人一眼,确定没有印象才道,“你如何评断是我家菜有毒?又有何证据证明这人是吃了我家的菜中得毒?”
胡天从身旁食盒里拿出一个盘子,盘子里还有半盘剩菜。
“这是你家卖的菜吧?全临水的豆角都只有你们林记产,我家娘子怀孕七个月,自从吃了你家的豆角便日日念着,我想着这菜贵,不如买一些回来自己做,没想到就出事了。”
林恬儿看着他的虚伪面孔冷笑,“豆角没有完全煮熟之前,的确有些对人体有害的毒素,但是处理好,它不会危害人身体。你自己不会做吃的出了事,怎么能怪我菜不好?就如同野生的黄花菜,生吃有毒,做熟了鲜美可口!世人皆知它有毒,可无人不采。”
林恬儿的解释非但没有安抚住人,反让胡天听到了道理。
“大家听听,听听,她自己都承认这菜有毒了,有毒她还拿出来卖钱,你的心咋那么黑?”
人群里有不少受过林恬儿恩惠的百姓,听到胡天说林恬儿的心是黑的,出声辩解。
“林仙子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如果不是她好心为大家义诊,我这一次伤寒病也许就没命了,我不许你这样说她!”
“对,我们都不许你这样说她!”
胡天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指着地上的女子,“她好心?她是菩萨?大家刚刚也听到了,她自己说的,豆角有毒。我家娘子就是吃了这道菜才出事的。我娘子还怀着七个月的身孕啊!”
他说着哭声更大了,撒泼道,“大夫说我娘子腹中的孩子是男胎,如今我儿子也没了,都是她害的。”
他说着,越发激动,将菜直接往林恬儿身上扣,“你拿一些明知道有毒东西出来卖钱,一边赚黑心钱,又一边装好人!别人夸你心善,我觉得你就是为了赎罪!因为你知道这些东西吃了对人身体有害,她怕罪孽深重,所以做一点点善事为自己减轻罪孽!”
胡天的话说完,众人一片哗然,包括刚还在为林恬儿说话的百姓也不由得被说服。
毕竟地上躺着的孕妇死了,她卖的那些吃食大家从前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