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氏见女儿才醒又晕过去,急得忍不住掉眼泪。
“月兰,月兰!你别吓为娘了。”
林恬儿用帕子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对福婶子道,“累了一夜,真是乏了,咱们回府。”
岑氏红了眼睛,起身一个健步就将门给挡住了,“你不能走,我女儿这个样子,你怎么忍心走?”
林恬儿冷笑,“岑夫人,我给古小姐治病,一是因为义兄的颜面,以为那肚子里的种是他的,我不想义兄伤心才过来看看。没承想古小姐做出如此羞于启齿的事情,我没落井下石,就已是我的仁心。现在你又食言与我,还想我救人?”
岑氏看到女儿蜡白的脸色,后悔自己刚刚卸磨杀驴得太早,不该将话说死。
更后悔没先将萧荆花毒哑巴了再发卖,可这会说什么都晚了,看到女儿牙关紧闭痛苦的样子,只能再求林恬儿。
“我信你人品,不会将我家丑事说出去,所以你说吧,要怎样才肯再出手?”
林恬儿早就算准了一切,岑氏要脸面,想保住古家的名声,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再找别的大夫。
于是她狮子大开口道:“我这人看病从不收人诊金,但夫人的允诺是您自己提的,既然如此,我想为文韬书院筹借重建的善款,夫人一同出份力,不过分吧?”
岑氏脸黑了又黑,“你想要多少?”
林恬儿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两?”岑氏咬牙切齿道,眼里的狠辣已经压不住了。
林恬儿噗嗤一声笑了,“原来古小姐的命在夫人眼里只值五十两,早知如此我昨夜就不来了。”
“林恬儿,你想借机敲诈!”
岑氏气得心口止不住地疼,这里从昨夜就疼得厉害,这会越发地难受了。
林恬儿打了一个大大哈欠,懒懒地靠在福婶子肩头,“婶子,咱们回府吧,太累了。”
岑氏晓得,这个死女人不会给她留脸面,如果不答应她是真的能走。
她想了想道,“五百两,我这就命人取给你,但你得应我一件事!”
林恬儿回眸,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岑氏总觉得这女人似是把她看穿了一般,让她不自在。
“我给你五百两,但你要给我一副药。”
林恬儿没有立即答应,只问,“那要看是什么药?”
“让人失声的药!”
林恬儿笑得莞尔,嘴角勾起的美比之沉鱼落雁也不为过,就连岑氏都禁不住呆了一呆。
“可以!”
林恬儿说出可以那瞬间,岑氏松了一口气。
能用银子买来的,总归不是什么难事。
林恬儿写了一副失声药方,又替古月兰施了一次银针,这才回府。
礼叔在院外焦急地踱步,见到林恬儿出来立即上前。
“半个时辰前不是将人救下来了吗,怎么这会才出来?”
这一晚,礼叔偷偷潜入古府打探消息不下十次,直到这会见人出来才真正安心。
“这个萧苛忒不是东西,他带丫头来的自己却先走了,下次见到他非要好好揍他一顿不可!”
林恬儿一改先前的疲累,对礼叔道,“礼叔,再辛苦您一趟,去一趟万花楼!”
礼叔老脸一红,挠了挠头。“我去那做啥!”
林恬儿忍不住掩唇轻笑,没想到礼叔还有这样纯情的一面。
“是萧荆花,她昨夜被卖到万花楼,岑氏怕她口不择言,便想下毒害她。我出来时听说古老爷这会醒了,你去偷偷把萧荆花放了,古家的好戏我还没看够呢。”
礼叔犹豫,“我把丫头送回家再去。”
林恬儿摇头,“那就来不及了,我自己就会赶车,您先替我办好这事就成。”
礼叔不放心,他看了一眼福婶子,福婶子一夜全程待在夫人身边,她觉得她的人生观完全被颠覆。
她们家夫人真的是太厉害了,将县令夫人耍得团团转,跟着这样的能干又厉害的夫人,这辈子只会过好日。
她忙表衷心。
“管家放心,我就算不会驾车,我也能将马牵回府去,保证不让夫人再辛苦一分。”
礼叔点点头,很是满意,这才离开。
林恬儿一回到府,便看到宋宁轩手持书卷站在前院槐树下心不在焉地看书。
他听到动静忙上前来,“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也没想到古月兰的病情如此凶险,既然去了,我就会尽心救治。”
宋宁轩了解林恬儿,她出手都会竭尽全力,只是心疼她如此辛苦。
“快去睡会吧,看你眼底都见青色了。”
林恬儿张开双手忽然将人抱住,在他愣神之际在宋宁轩脸上亲了一口。
“让你担忧了,不过我有好消息,等我醒来再告诉你。”
宋宁轩摇摇头,“你啊,真是拿你不知该如何是好。”想说她两句,偏又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