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恬儿吹了吹手上墨迹未干的药方,递给岑氏,“夫人,如今古小姐的血量被我止住,但她腹中的死胎必须引产下来,不然古小姐依旧有生命危险。”
岑氏接过药方命人去抓,见林恬儿往外走,忙问了一句。
“宋夫人去哪?”
“哦,房中气味不太好,我去透透气。银针要等到药熬好了我再取下,古小姐这一次怕是要折腾许久,夫人可趁着这这段期间休息。”
岑氏蹙了蹙眉,一句难听的话都不敢说,女儿的命还在人家手上捏着,只得小心讨好地叫人陪着。
“女儿这样,我哪休息得了。要不我陪宋夫人到偏厅坐坐?”
福婶子一直守在林恬儿身边,见堂堂县令夫人与自家夫人说话如此小心翼翼,忍不住偷眼打量。
她又偷偷看自家夫人,只见林恬儿淡然地挥手。
“无妨,义兄在院中,我只是去透透气,暂不宜离开太远。”
岑氏点点头。
福婶子暗自为她们家夫人翘起大拇指,他们家夫人真厉害。她进到这院子后就怕得要死,他家夫人不但从容处之,与县令夫人相处,竟像是两人身份调换过来了一样。
她不由得也直了直身子,硬气了许多。
林恬儿一出门,就见萧苛在房门前踱步,便唤了一声。
“义兄!”
“义妹,月兰身体可好?”
“义兄,我有话与你说,我们到树下那里。”她往墙角走。
萧苛还以为古月兰不行了,心里说不出是哪种滋味,一时也沉默不语。
二人才走到树下,萧苛便觉得不对,墙头有动静,抬头便发现高高的院墙处被人立了一道人梯,他刚刚挂丝帕的时候,墙角处可没有梯子。
他对林恬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二人闪到树后藏了起来。
秦风跃上墙头,先是四下张望了一下凭栏苑静悄悄地一如往常,这才跳下墙头。
萧苛早就有所准备,趁这人还没站稳,一把将他按倒在地。
“你是谁,半夜三更为何到我未婚妻院中!”
林恬儿见过秦风,是那个在小杨村拼了命护古月兰的侍卫。
“义兄,他是谁都不是你我能过问的,不如带去给岑夫人吧!你没碰过古小姐,她又有了身孕,说不定是孩子的父亲,如果此事调查清楚了,你也不用背黑锅了。”
萧苛听到那句他是孩子的父亲,便怒火中烧!
拳头冲着秦风面门挥了下去,想到他再不会被古家人误会,挥出去的拳被他生生收了回来。
“走,和我去见夫人,现在我们就将话说清楚!”
岑风被抓住了先是害怕的狠,听到林恬儿说古月兰有孕了,害怕慢慢变成了算计。
他慢慢起身,眼珠子转得飞快。
他心中思忖,萧苛没踫过月兰,他不认那个孩子,而古县令为了脸面,总要给月兰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爹,那他不就有希望了?
他欣喜不已,挣脱开萧苛的束缚,“既然什么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怕的。我要见老爷,见夫人。”
萧荆花就在廊下跪着,看到秦风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掉进林恬儿的陷阱,暗骂他蠢。可她这会终于学乖了,不敢多说一句话,眼瞅着夫人从房间出来,眼看着秦风被扇了耳光。
“秦风,你怎么敢!”
秦风上来就给岑氏跪下,他痛哭流涕地道:“夫人,我与月兰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实难自禁才会有了肌肤之亲,还请夫人成全小人,让小人娶了月兰吧!”
萧苛双拳握在身侧,捏得嘎巴嘎巴直响。
岑氏横着眼看着萧苛,对着秦风厉喝,“闭嘴,秦风我叫你闭嘴。”
当着萧苛的面,这个死奴才到底在说什么。
萧苛对着岑氏拱手,“在下有事不便在此多留,月兰的事……”他看了一眼窗内,最后别开了头。
“日后我们再谈。”
岑氏有些慌了,伸手想拦,“萧苛,兰儿醒来想找你怎么办?”
萧苛看了秦风一眼,嘴角闪过一抹冷笑,冷笑当中又有一丝怒色,最后甩了衣袖没理岑氏转身就走。
岑氏只觉得忽然好累,揉着发涨的太阳穴命人去前院。
“去将老爷叫回来。”
她本不想惊动老爷,可如今又多出一个奸夫,是不可能瞒得住了。
一盏茶时间,古今一边疲乏地捏着眉宇,一边烦躁地走进院子。
“这么晚了,不知我这边有公务吗?”
那个姓徐的简直太难搞了,没完没了不说,还软硬不吃,半点面子不给他。
竟然带着人将他衙门里近年来所有文案都给查抄了。
古县令的心高高悬起,总担心他的乌纱帽怕是要戴到头了。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夫人又叫他。
“到底何事!”
岑氏冷冷哼了一声,不耐烦道,“公务公务!每天不忙公务就是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