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苛是真的后悔了,古月兰背叛他,夏洛雪被姓万的纨绔掠走三日,名声尽毁后草草完婚嫁给他人。
短短月余时间,他的两个未婚妻都出了事。
“义妹,早知如此,当初我……”
林恬儿脸已经沉了下来,当初她答应做义兄妹也是权宜之计,对于解除婚约一直都是她的目标。
“萧苛,如果你不急着为古小姐看病,或者说不想全了你的脸面,那我就回去睡觉了。当初的事情我一个字都不想再提,还是说你觉得当初我们彼此有什么值得回忆的?”
萧苛想辩驳,他们幼时的情谊皆是欢乐啊,可话到嘴边,看到林恬儿冷淡下来的表情,便知道,那点情谊其实早被他给消耗光了。
“是我唐突了,走吧,再晚一些,怕是月兰的性命也不保了。”
林恬儿见他不再提及二人之间的私事,这才问出她关心的事。
“古小姐怎么忽然就病了?”
萧苛本不愿提,见她问,却还是简单地说了一嘴,“她爹那个妾氏惹了麻烦回来,月兰打了她一巴掌,那个女人就推了月兰一下,人跌倒了,就出事。”
说到这里,他解释道,“对了,那个妾你也认得的。”
“萧荆花?”
“恩,萧荆花嫁给古县令做妾室后,越发跋扈,两人在花园就打到了一处,结果就见了红。”
说到这里,他停顿许久,额头上的青筋都在蹦跳着。
“岑夫人还以为那孩子是我的,怒气冲冲地找到卫所让我拿主意,我能有什么主意。”
林恬儿坐在马车里,漆黑的夜将她上扬的唇角掩盖掉,她压抑着轻快的语调。
“岑夫人是想你尽快完婚吧。”
萧苛冷哼道,“完婚,五个月我都等了,我怎么会为一个破鞋坏了南开大师的预言。”
林恬儿此时忍不住想,南开大师让他等半年,说不定真的救了萧苛,起码看清了古月兰是个水性杨花的性子。
“现在古月兰出这样的丑事,古家只以为是你的锅,你不答应,古县令不会善罢甘休的。”
萧苛沉默了,他知道,古县令不是夏乾,不会那么轻易罢手的。
再怎么说古月兰也跟过他,他也于心不忍。
“你救活她,义兄欠你一份人情,将来只要义妹需要帮助,义兄都会二话不说帮你。但我不会娶她了,也不会揭穿她,月兰脱离生命危险的那刻,我就去荆州。”
林恬儿很是意外,“荆州如今战事吃紧,是九州最乱的地方,义军与草寇同时对抗朝廷,你要去那边投军?”
萧苛目光落向遥远漆黑的夜,后又抬头望着头顶的星空。
“我出身低微,不安于小小的校尉一心想爬更高,才会许下这两房妻氏。如今我想开了,男子汉大丈夫,建功立业要凭真本事。荆州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林恬儿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劝,“男儿志在四方,我支持你。不过机遇与危险并存,义兄还是要多保重。”
“我会的。”
如今萧家村人人都过得好,只有他的父母故步自封不肯接受林恬儿的那一套,他是家中顶梁柱,要为父母挣到更多,为萧家扬眉吐气……
他看了看马车内的林恬儿,也是为了提升自己,不被身边这个女人甩得越来越远,自惭形秽!
县衙后院
林恬被人从角门迎进去,一进府衙后院便觉得氛围不对,四下静悄悄的,除了一个老嬷嬷领着,一路什么人都没有。
林恬儿身体被瑶池水滋养,现在双眼视力极好,饶是院中漆黑依旧能看出古家很有钱。
她从庭院中散发出的花香就能判断出,至少不下五种名贵花种,每一盆都价值不菲,如此奢靡的生活,竟然为了不肯为学院出力,对陈承恩说出那样的话。
她心中暗暗骂了一句,贪官!
林恬儿感受到园中有反季节的牡丹,诧异不已,便与那花儿交谈了几句。
牡丹不愧是花中魁首,灵智开得极多。
它将傍晚发生在后园的事情一五一十全告诉了林恬儿。
原来古月兰早就想教训萧荆花,发生这样的事怎么可能放过,萧荆花回来时古月兰正好又在后花园,二人便扭打起来,导致古月兰小产了。
而事情发生时,萧荆花甚至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林恬儿问,“那个护卫还在府上吗?”
一众牡丹回她,“在呢,在呢,出事后夫人就将消息封锁了,前院的护卫并不知情。”
林恬儿又问他们,知不知道古月兰平日都是怎么和那个侍卫约会的?
院中植物争先恐后地回她。
“平时古小姐会让人在院墙最高的那颗大树上栓一个红帕子。”
“对呢对呢,那个男人看到红帕子就会翻墙过来与她私会。”
“好羞羞……”
林恬儿:“……”
植物也知道羞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