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还真是令人吃惊,没想到萧荆花要嫁给古县令当姨娘了,就她这么一个炮竹脾气,到了那种人家也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没事,古小姐不比她一个姨娘来得尊贵,不也没办法找我生意的麻烦。”
萧村长尴尬地咳了咳,古月兰是他未来的儿媳,他这个做公爹的可不能说儿媳妇不好。
林恬儿见他要出去,唤道:“村长,我找你来其实是有要事相谈的,咱们坐下说,这里清净。”
萧老汉又走了回来,“啥事啊?”
“村长,您也看到了,店里现如今的生意不错,这么一个店每日要用的鸡、蛋、肉都不少,加上萧山那边要用的鱼和羊,都需要一个长久的供货渠道。
与其四处收购麻烦又没保障外,咱们为何不动员起村民搞养殖业?如此一来我们的货源得到了保障,又能替村里不少人家创收,您说呢?”
萧老汉听后拿出烟袋锅子吧嗒吧嗒抽了起来,最后长长地吐了一口烟圈。
“之前不是没有人家想着养点啥赚钱,可这人都吃不饱哪有东西喂他们。虽说现在家家日子变好了,可还有一个难事不好解决。”
林恬儿耐心地听着,“是什么难事?”
“就说这养鸡吧,都知道鸡肉有营养,鸡蛋好吃,上山抓虫子就能养活,可每到雨季这鸡就闹鸡瘟,最后都是白忙活一场。”
“还有这羊,随便一只黄皮子都能把你窝端了,最后也就这养猪还成,就是咱们这店好像对猪肉的需求并不大。”
林恬儿将他说的这些都想到了,她笑了笑道,“其实鸡瘟是能预防和救治的,比如鸡瘟流行时,用樟树叶、柑桔叶或艾叶垫鸡舍。再在鸡饲料中加少量白矾和生姜给鸡食用,保持鸡舍干燥通风,养好鸡并不难。至于养羊,完全可以几家人合在一处投资养,几家人共同管理,也可以养几只凶悍的家犬来做警卫,我相信只要想赚钱,办法总是有的。”
萧村长听了又开始吧嗒吧嗒抽烟,“这些咱们都没实践过,我得回去和村民们商量商量才行。”
林恬儿点头,“行,您老回去后和大伙商量一下。我写了一份详细的计划书,里面就有如何预防鸡瘟的法子,也有简单治疗牲畜生病用药的药方,一会您回村前一并给您。”
萧老汉听到林恬儿为了大伙发家还特地写了计划书,越发地感动。
一双浑浊的双眼忽然间就充满了泪水,最后不好意思地抬手去擦。
“丫头,你在咱家那六年受苦了,是伯父对不起你,有时候明知道是老婆子胡搅蛮缠也没管管,现在想想伯父心里有愧啊!”
六年了,萧家人欠她一份道歉。
林恬儿深吸了一口气,原主留存的那股怨愤似是在他这一声道歉中慢慢淡了。
“我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曾经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人活着都要向前看,您说对吗?”
萧老汉听她这句话,越发地自愧不如了。
“不管如何,是我们萧家对不起你。”他起身,向林恬儿深深鞠了一躬,再坐下时,脊背更弯了。
林恬儿的优秀让他越发地后悔,后悔纵容老婆子胡作非为,后悔自己猪油蒙了心,后悔应了苛儿去娶那两房官家小姐。
知子莫若父,他何尝看不出阿苛后悔了,他的儿子甚至向他透露要与古月兰悔婚一事。
老婆子听了之后,怎么劝也不成,竟是大病一场,这几日越发地憔悴,人也消瘦了。
萧达取回了计划书交给林恬儿,萧老汉拿到手就忍不住细细读了起来,他年轻时读过几年书,识得不少字。
林恬儿让他自己先看看,有不明白的他们再商量,这时,前堂忽然传出争吵声。
“你个不孝子,自己跑到县里吃香的、喝辣的,撇下你老子娘在山里吃苦挨饿不想着救济。
我们来找你,吃你一点东西还和我要钱,你个忤逆不孝生出来就该掐死的混蛋玩意,你这样做也不怕天打五雷轰!”
萧达才回来,只问了一句,店门板怎么落得这样早,迎头就被老娘一通骂。
他看了一眼媳妇沈翠喜,发现媳妇眼睛红肿,地上还有砸碎的碗盘,二弟和二弟妹皆站在老娘身后,看自己像是看仇人一样。
“这是咋了?”
喜鹊性子伶俐,在林恬儿身边历练久了,胆子也越发地大,她指裘氏道。
“咋了?她们三个人像饿死鬼投胎一样,竟捡着肉点,一盘一盘冒尖的肉打给他们,吃完抹抹嘴不给钱还骂人。”
她拿出记账本摊开给萧达看。
“你二弟一人吃了三盘鸡肉二盘炒笋,你二弟媳妇吃了三盘鸡肉一盘满是腊肉的炒笋。你娘更厉害了,鸡肉不是鸡胸肉不要,不是大腿肉不吃,少打一块都要骂上人半天。他们三个在这里闹事,来买饭有样学样,不多打肉就没人给钱。”
她拿起饭勺在鸡肉菜桶里舀出一勺子给萧达看,又在腊肉炒笋那个桶里舀了一勺子给他看。
“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