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轩手握成拳重重捶向桌子,他眉宇深拢凤眸紧闭,许久后他又恢复如常般淡然。
“可是肺痨?”
礼叔犹豫许久,最终点头,“大夫说再难治愈,只能拿药吊着补品养着,好在益州如今没有战事,倒是让国公爷少操一点心。”
宋宁轩心中却一种怀疑,父亲与娴夫人的婚姻是皇上为了捆绑住父亲的工具,那人与父亲的夫妻感情也就是表面上的相敬如宾。那女人那么阴险,父亲的病会不会另有蹊跷?
“礼叔,有一事需要你亲自跑一趟,我想知道父亲最初生病的前因后果,事无巨细地查。”
他父亲是心怀天下有大情义之人,怎么可能因为他的意外便让自己病入沉疴?
如果他真那般对他这个儿子上心,这三年便不会半点找寻的迹象也无,就不会让娴夫人有机会暗害母亲与他了。
宋宁轩心绪难平,终是再难继续读书,提着剑去了前院。
一套剑法下来,通体出了一身的汗。正准备回房洗洗睡下时,大门被人用力砸响。
他看了一眼月色,已过巳时,是谁来砸他家门。
“是谁?”
礼叔来到他身边一脸的担忧,“会不会老奴今日去军营被二爷发现了?”
宋宁轩摇头,“不会,以他的性子真看到你,当场便将你扣下了,怎么会给你时间回来。”
“也许二爷变聪明了,跟着老奴想一探究竟呢?”
宋宁轩眉眼唇角皆是一片冷漠,在他那个好二弟眼里,他这个大哥早就被毒死了,根本没有想过他能苟延残喘至今,还被治愈了。
宋宁轩去开门,“今日如果真是他的人,我倒是想看看,他知道我还活于世上时,是怎样一张精彩纷呈的嘴脸。”
说着,大门被“吱呀”一声打开,呈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张刚毅略带焦急的脸。
“萧苛?”
萧苛也没想到会是宋宁轩亲自开门迎他,略带歉意地道:“我找义妹有事。”
宋宁轩本就心中有事,看到是萧苛神色越发地冷漠。
“不知萧校尉深夜找我娘子有何急事,如果是为了诊病,难不成满城的大夫都死绝了?”
萧苛一改平日的强势,这一次是他有求于人,也不与宋宁轩争辩,只是坚持要见林恬儿。
“既然你还没休息,义妹定也没睡,我要见她!”
他语气坚定,一手死死撑着大门,一脚跨过门槛,大有你不让我见我就不走的架势。
宋宁轩觉得这人真是可恶,却还是将人放了进来。
“你在这里等着。”
片刻之后,林恬儿一脸疑惑地来到前院,就看到萧苛原地来回徘徊打转,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义兄?”
她才唤了一声,萧苛一个健步冲到她身前,拉着人就走。
宋宁轩伸手去拦,“萧苛,你别太过份,真当我是死的吗?”
萧苛神色难看,松了手,“你别误会,我只是想找义妹问两句话。”
宋宁轩眼中丝丝冷漠,神情当中皆是不信。
林恬儿见到萧苛如此失态,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宋宁轩道:“宁轩,我与义兄就在凉亭说两句话,你不必担心。”
宋宁轩凝眉,他怎么可能不担心,这萧苛在他眼里就没有人品可言。
但他尊重恬儿,也知道有他在萧苛不能做什么,便走到十步外在院中守着。
萧苛才到凉亭,见宋宁轩的距离足够远,便迫不及待地问,“义妹,你告诉我,古月兰到底得了什么病?”
林恬儿不清楚他知道了多少,也不明言,“义兄想知道什么?”
萧苛原地不住地徘徊,眉头拧得能夹死人,“大夫什么也没说,只说脉象不显,还要再等等看。”
他沉默一息又道,“但我听大夫那意思,古月兰是滑脉,可我想多问一些大夫却是摇头不说。”
林恬儿见他说滑脉,想来是已经有了,孩子月份小时的确不容易确诊,毕竟滑脉不一定就是有孕,大夫不肯说也正常。
“义兄这样说我也不清楚了,毕竟我没有给古小姐诊过脉。我只是见她喜酸又碰不得油腥,还出现了反呕的症状,以为她得了肠胃上的毛病,才督促义兄找个大夫给她看一看。”
萧苛眼底瞬间血红一片,在他看来,女人碰不到油腥又吐又喜食酸就是有了。而他听信南开大师的话,至少三个月没踫古月兰了。
没想到她在这个期间竟然耐不住寂寞找了野男人!
“我还有事,义妹也早些休息。”
他说走就走,神色急切的不行,林恬儿在后面叫住他。
“义兄!”
萧苛停住身子,回头。
“义兄,有些事情急不来。”
萧苛点点头,“放心,我不当场抓她个现行,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
林恬儿见他像一阵风似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唇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