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梦菲心中憋屈,出也出不去,这里偏僻,怕也没有人来救她。
林恬儿怀里的那只破猫,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珠子一看她,就让她心里发毛。
她心里害怕又斗不过那猫,只能委屈地道,“你不告诉我面怎么活,我怎么做。”
林恬儿好笑地看着她,“不是吧,阎小姐这么聪明的人,连活面都不会?你只需要记得一条,面粉多了加水,水倒多了加面就行了。很简单。”
阎梦菲真想抓花林恬儿那张似笑非笑的脸,那么简单还要她来做。
此刻她阴阳脸上全是愤恨。
“本小姐怎么可能不会,我等着让你刮目相看!”
她端起盆,找到面缸就舀了一瓢面,那面被她用力倒进盆里,顿时面粉噗嗤一下洒满半空。
“咳咳咳!”阎梦菲不知道面还能飞的,呛得咳嗽好一阵,缓过气来时头发、睫毛,整个人都挂了一层面霜。
她越想越气,林恬儿就是故意整她的,说教她做春饼,活面都不告诉她怎么做。
她胸膛不住地起伏,咬碎一口银牙偏不肯服软。
外面的依人也是抡一下斧头,委屈地唇角瘪三瘪。
裙子破了,手也起血泡了,她连地都不用扫的一等丫鬟为什么要干这种粗活。
林恬儿:“……自然是你们惹到本小姐了。”
林恬儿这会哼着小曲心情愉悦无比,她抱着葡萄绕到房后院,踩着成堆的树桩扒着气窗口往灶房内看。看到阎梦菲似和那面有仇一样,舀了一瓢水就往面盆里倒。
她不住地叹息摇头。
“可惜上好的白面了,等福婶子和刘婶子回来,怕是能蒸几大锅馒头了。”
林恬儿坐在木桩上看着葡萄追鸡玩,一时后院“鸡飞猫跳”,漫天鸡毛。
葡萄没有人追,没一会就厌烦了,跳到林恬儿身边乖乖趴下。
林恬儿捡起地上奄奄一息的公鸡,一手抱起葡萄去了前院。
杀鸡?别开玩笑了,她会做鸡可不会杀鸡。
更何况家里有男人不用,干嘛让自己做那么恐怖的事。
林恬儿没有找宋宁轩,杀鸡这种小事他也不适合,有礼叔在,三两下就将鸡给解决了,还好心地帮她秃噜了毛。林恬儿美滋滋地回到跨院,就听到阎梦菲恶毒地诅咒声。
“不就活个面吗,有什么难的。倒是她去杀鸡,我听那鸡叫得凄惨,最好是她手起刀落的刹那,直接将她手指头割下来两支,叫她天天在本小姐面前嘚瑟。”
“小姐,这个村妇太坏了,她叫您活面,叫奴婢砍柴,就是没安好心。一会等她回来,我们必须给她一个好看!”
阎梦菲阴恻恻坏笑,“你算是说到本小姐心坎里了,今日我不好好整治整治她,真以为她一个村妇也能指挥我干这干那了。”
灶房的门此刻是虚掩着的,林恬儿看不到她们在里面做什么,可是葡萄通人性,一个机灵就蹿了出去,没多久,林恬儿便收到了葡萄传给她的消息。
她看了那门扇一眼,嘲讽出声,“真是幼稚。”
林恬儿拎着没毛的公鸡冲着灶房里面喊了一句,“阎小姐,这么热的天你关着门,也不怕热中暑吗?”
里面的人听到她说话,立即传出一声尖叫,“啊!林恬儿救命!”
那叫声很是凄厉,似是被人扼住了喉咙,生命顿时受到了威胁一般。要是平常人听到阎梦菲这样喊叫,定是二话不想就冲了进去。
林恬儿却是不紧不慢地拿出了能使用十次的神笔,握在了手心。
她得到神笔以来也只用了三次半,第一是画了一把钥匙助她逃走,后来画了两次网子,一次救自己一次救了葡萄。
还有一次是在墙上画了半张饼,因为萧苛进来,那饼没画完,却也算了使用次数。
这一次林恬儿一边嘴上焦急地应着,一边快速在空中勾勒出一个高大的人形。神笔的画都是意念催动,并不需要栩栩如生的画技,她脑海当中想到阎洪风当日要处罚她时的样子。
一个面沉似水,不怒自威的阎洪风似活了一般走到灶房门前。
林恬儿站在院里喊了一句。
“阎小姐,我来了!”
只见阎洪风伸手用力推门。门上盛了满满一盆的水悉数倒扣下来,阎洪风瞬间遇水化成点点星光消失不见,可把房内两个少女吓得不轻。
阎梦菲傻眼了,“爹!——爹?”
依人这会也不好,她看到老爷推门那一刻,已经害怕到说话都无法完整。
主意是她出的,小姐同意的,可老爷因自己被淋了一身水,岂还有她的活路?
“我,我……我”。
她一边摆手,一边不住地向后退着,退无可退后,她的小腿被什么东西绊倒。
整个身子往后仰。
“啊!”
林恬儿家的灶房布局与常人家不同,她家门口对着的是两口矮缸,两个脏水桶。这样左边案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