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花婶子回家取篓子了,言称先教会她,她再教会众人。
林恬儿松了一口气,只要这人不是借银子,万事好商量。毕竟救急不救穷,全村人都穷,她要是管了枣花婶子,就会有兰花婶子、菊花婶子再来找她。
片刻后,枣花婶子背了两个篓子,与她一同上山了。
“你说的那菜,真的可以让我们全家人吃饱?”
“我什么时候诓骗过你。现在是五月,正是草木鲜嫩的时候,黄荆在五月生长茂盛,人们便采用它度过青黄不接的日子,所以也叫它观音草。”
枣花婶子撇嘴,“我可是靠山长大的,婶子可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东西。”
“婶子还不懂药理呢,你不识得它,也正常啊。”
二人进山没多久,就发现了大片大片的黄荆,许是这个时代的人不认得此草,所以比想象的还要茂密,没一会功夫就采了整整一筐。
观音草做出来的凉粉清火、治久痢,是很好的东西。
宋宁轩近来嘴角发干起皮,应是生了内火,林恬儿想多做一些给他也尝尝。
枣花婶子掐了半篓子黄荆就不想干了,凑到林恬儿身边,“丫头,这绿叶子真能当饭?”
林恬儿好脾气道,“婶子,你问我好几遍了?”
“那成,那一会我要去你家看着你做,好好学学。”
她犹豫了一下,又道,“这样,咱这菜拿家洗太麻烦,一会直接在河边洗净再家去,可好?”
林恬儿想了想家中那井水的确太凉,于是点头,“好。”
天色还早,林恬儿也想快一些做完,这样还有时间去镇子。
葡萄懒懒地趴在一块大石头上晒太阳,嘴里还叼着一片黄荆叶啃。林恬儿宠溺地看了他一眼,开始洗菜。
眼看菜洗完就可以回家了,刚还安静的小家伙,全身的毛就立了起来。
林恬儿感觉到有危机时已经晚了,后背被人用力推了一把,一头呛进了水里。
葡萄跳起来冲着那人脸一抓,一声惨叫哀嚎,“哎呦!”
枣花婶子见林恬儿的猫那么厉害,萧老太太的半张脸全是血,也不由得心生惧意。
“老嫂子,快让我看看,怎么伤得这般厉害。”
田枣花看了一眼越漂越远的林恬儿没管,拿出帕子替萧何氏擦脸上的血。
“小畜生,等我逮到它,一脚踹死。”
葡萄没有缠斗心,抓挠完人,顺着溪流,一路跳跃磐石追着林恬儿的身影,嘴里发出嗷呜嗷呜地悲鸣声。
可惜他身形太小,力气不够,几次都扯住了林恬的衣衫,这人却一点没停。
溪流湍急,林恬儿大头朝下落水,呛了水,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葡萄看到一人,长得又黑又丑,满脸麻子,一边往主人这边冲,一边快速脱着衣衫。
葡萄见他越跑越近,站在石头上示威,“嗷呜,嗷呜。”他尾巴翘成一条直线,就是不让男人靠近。
林恬儿命不该绝,她被一块大石头拦住身子,后背撞了一下,恢复了意识。
她喊叫不出声,心口堵得厉害,可意识已经清晰,刚刚她落水的地方站着那人,正是萧老太太。
而她善待的枣花婶子只是驻足原地,半点救她的心也无。
二麻子甩着臂膀往林恬儿身边冲,“小美人,哥哥我来了。”
林恬儿暗叫不好,这不是古代毁女子名节最有名的桥段?萧老太太竟然想毁了她。
情急之下,林恬儿掏出了马良神笔。
“渔网!”
这渔网不是用来兜自己的,而是用来兜王麻子的,这人是村中有名的赖子,好吃懒做,要是让他近了自己的身,有萧老太太在,她这辈子怕是没有跳出虎穴,就要进这二麻子的狼窝了。
她手腕飞转,一张鱼网出现在二麻子脚下。他人跑得太急,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绊了自己一跤,整个人跌进水里。
林恬儿趁着他扑腾的时候,借机往外爬,深一脚浅一脚总算来到对岸。
再看二麻子,明明看到她已安然无恙,依旧向她追来。
此时她无护身宝物,解决不掉二麻子,只能快些逃离回家。
她本就惊慌,也没看清周遭事物,手腕就被人扯住。
“你怎么成了这样?”
“啊!”
林恬儿惊恐回眸,对上宋宁轩满是担忧的眼神,一颗慌乱的心才算安定下来。
“宋宁轩,救我!”
宋宁轩神色微凛,脚尖向河塘石子地一挑,一粒石子踢射出去。
“站住!”
二麻子被石子踢中了眼睛,疼地嗷唠一声惨叫,“臭小子,你要多管闲事。”
宋宁轩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容貌,此时一脸怒色。
“二麻子,你要是想救人,可以不必过来,如有歹意,刚刚石子只是警示!”他一边喝斥二麻子,一边快速从身上褪下外氅,直接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