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顾秋燕的经验,经营歌城最重要的是要提防和对付地痞流氓无赖、黑社会骚扰,必须要有公安做“靠山”,否则会麻烦不断。
我托人打听下,安远市公安局长梁继成,曾在凤凰县任公安局长。
我仔细回忆,应该是我在凤凰县捞马文波时,有个一面之交的那个梁局长。我托王超找到梁局长秘书电话号码,托请他安排我拜见,几次三番都被拒绝,我只得作罢,另想路子。
歌城开业,需要做些广告宣传,我想起孟雨欣,抱住侥幸心理,拨通她预留的号码。
“孟老师你好,我是邵子伟,还记得吗?”我恭敬地自报家门。
“当然记得,还好吧?”。
出乎我意料,她没有拒人千里的傲慢。
“我准备在安远市区开个歌城,想联系报社、电视台报道下,拜托你帮帮忙?”我说出请求事项。
“哦,就这事吗?”她等我确认。
“是的,麻烦你了。”我屏住气说。
“这样吧,你把相关资料转给我,我帮你协调。”她没有半点推辞。
“不过你要正规经营哈,祝你成功。”她匆匆挂了电话。
我与她只是一面之交,不沾亲不带故,她能无条件地帮我,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
如此顺利,我喜出望外。
晚上我刚把资料整理妥当,接到彭曦电话:
“听说李书记被人告发,目前在市纪委留置,你收到消息没?”她语气有点急。
“没有啊,与我有关系吗?”我疑惑问她。
“不知道,官场复杂,留个心眼,未雨绸缪吧。”她提示我。
“好的,我知道了。”
我马上联系金裕。
“李书记出事是真的?”我开门见山问她。
“确有此事事,一直有人告他,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金裕说的是实话。
我静静的回忆与李书记的交往,回想与他的每一次交集,自信无妨。为了预防万一,我将乔云轩号码写给秋燕。
“如果纪委找我去,五天之内没回来,你就按这号码找他,应该会出手相助。”我郑重对她说。
“有这么严重?”
秋燕虽然经历类似,表面上满不在乎,其实心里有点担忧。
“有备无患哈。”我提示她。
第二天我正在联系消防验收,接到市纪委电话。
“你是邵子伟吗?请你今天下午2.00到市纪委二处配合调查。”一个冷峻的男人声音。
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临,由于对李书记交代信息不清楚,我自己也理不清头绪,不知祸福,心里不免有点惴惴不安,下午按时报到。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吧。”我鼓励自己。
一个戴眼镜模样男人将我带到询问室。
一进房间,就被勒令抽出皮带、交出传呼和大哥大,换上拖鞋。房间只有15平米,我坐在靠边凳子,2米开外摆放了一张桌子和两把凳子,墙上贴满泡沫,没有窗户。一男一女问询人员随即进来。
他们向我交代了政策,问了我基本情况后,男士冷冷问我:
“根据我们接到的反映和李光强的交代,你与他有不正常交往,有违法行为嫌疑,你要如实向组织交代清楚,不得隐瞒。”
他们下了个大的“包围圈”,等我往里钻。
我早有所闻,进来的人,不管是老板还是官员,大都患有“软骨病”,一般都承受不住压力会如实交代,甚至会为立功而主动交代,给办案人员带来意外“惊喜”。
我从他话里话外的弦音,揣测是赖仕清举报的。
我心里一下轻松了许多,因为我确信赖仕清对我与李光强交往并不清楚,多半是道听途说。
我按事先准备,侃侃而谈与李光强交集过往,只有工作关系,没有私人交往,更无不法行为。
自然不能令他们满意,当晚我留置在询问室。
第二天,缩小范围,要我交代向李光强行贿情况、在破产中李光强徇私责任、合伙变卖国有资产情况。
我咬定,我与他是正常上下级关系,造成破产原因很多,有市场原因、有体制原因、也有工作失误,所有破产清算及资产处理都是按程序办理。
他们还是不满意,我又被留置。
我不禁悲鸣,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处处都有“雷”,时时有“红线”,要想独善其身,难啊。
第三天开始威胁,如果我继续抗拒,就移交检察院。
我还是旧话重述,不做改变,心里做好最坏准备。
第四天上午,问询我的男士表情有些无奈。
“你回去好好反思,随时配合调查。”
事情终于了结。
世上没有救世主,唯有自己救自己。
我回到歌城,秋燕一下子把我抱住,狠狠地亲了我一下。
“你可回来了,急死人了。”她已经眼泪汪汪。
“吉人自有天相,你命中佑我,再难都会逢凶化吉。”我拍着她后背安慰她。
我向亲朋好友通报,感谢他们的关心。
经历这场风波,让我看淡了很多,应了一句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