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则将瓶中剩余的酒又喝了一大口,既壮胆又御寒。
我用战前学到几句常用越语,连比代画试图与她交流。
“你叫什么名字?”
“黎氏慧贞。”
再问她,她就埋头不语。
我一看时间,已是下午两点,必须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是我的俘虏,按照战场纪律,应将她带回国内交俘管所,但我嫌她是累赘,加之我心里有鬼,不忍心伤害她,决意放她一马。
我走向洞口探视了一下,确认没有危险,回过头来,用手势警告她,不准跟踪我。为防止她追踪,再返身搬来一块石头堵在虚掩的木门,迟滞她的出洞时间。她坐在草丛上,害怕地望着我,连连点头,眼神居然流露浅浅的柔和。
我跨出洞口,将缴获的手枪卸下弹夹,扔进深谷。回首一望,心情五味杂陈,后悔、担心、满足、庆幸交织在一起,我像亡命天涯似的,慌张地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这短暂的艳遇象一枚深深地烙印,影响我人生旅途。
第2节 邂逅女兵
我不敢停留,趁着午后阳光指引,我快速撤离,淌过溪谷,攀上斜坡,沿着山地崎岖小路,往北追赶。
第二天早晨我终于找到了殿后部队,在对我身份确认后,我得到了短暂休息。此刻我又累又饿,瘫坐在路边石凳上,有劫后余生的余悸。
这时,一个连长模样的径直过来问我。
“你会开车吗?”
“会呀。”我犹豫了一下才回答。
“师直卫生队司机受伤了,车在前面,你去开!?”连长交代我。
“好嘛。”我硬着头皮答应。
其实我只在战前,找汽车连老乡“开后门”练了几把,勉强可以,心里真没底。
连长带我来到停车地点,是一辆军用货车,车上躺了6个伤员,伤势看来都不太重,但精神萎靡不振。
我接过连长递来的车钥匙,拉开车门,发现有个女兵坐在副驾位置,看到我上车,如释重负绽开羞涩微笑,对着我做了个拜神动作。
“谢天谢地,终于可以走了。”
我来不及细想,也来不及细看,坐上驾驶室,点火启动。
好久没开车,加上本身是个“二黄手”,油门与离合配合不协调,有点狼狈,好不容易将车子启动,我用余光瞟了一眼旁边女兵,手抓住窗门扶手,惊恐地盯着我,我只好尴尬地笑笑,掩饰紧张情绪。
经过一段路程调整,车辆基本稳步行驶,但因路况不熟,路上还有些簿雾,我心里悬吊吊的,不敢大意,不紧不慢的向北前行。
大约过了3个多小时,行至骆峰山脚下,各路部队都需要在这里合路,翻越悬崖公路。由于只有一条通道,加之山路狭窄,凹凸不平的土路,部队行动缓慢,这里聚集的车辆人员众多,都想快速通行,离开危险之地,于是车辆加塞、人员推搡、相互指责、谩骂、闹骚不觉于耳,远观杂乱无序。
身边的女兵看似很着急,不断伸出头往外观察,恨不得能够插翅飞过。
过了好久,找才找个机会将车辆塞进车队,前面是一个重型卡车,车上装有一辆62式轻型坦克,目测了一下,坦克好像已被炸坏。
我跟着车队慢悠悠地行驶,好不容易行至山顶转弯处,这时前面车辆突然停止不动,任凭我按喇叭,也不见回音。
我下车去探个究竟,拉开车门跳下车,见两个兵在手忙脚乱地检查问题。
“咋了?”
“抛锚了。”驾驶员回答我。
“能修吗?”
“怕不行。”驾驶员回答。
“你会修吗?”旁边男兵问我。
“会个屁,老子也是‘黄军’。”我焦躁回答。
“我问问后面司机去。”旁边男兵向我跟后的军车跑去。
过了一会儿,男兵会来了,我急切问:
“怎么样?”
“没人帮忙。”他摊摊手。
我们三个人此时绝望了。抛锚车辆挡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队伍进退不得,时间越拖越危险。
“咋办呢?”男兵驾驶员问我。
“把车子推下悬崖。”我沉思了下说。
“不得行、不得行,这是我国最先进的坦克,营长有令在先,死了都要拉回去。”男兵连连摆手。
“命都没有了,留它有个球用。”我也急了。
“这样吧,我来把它撞下去,这样你俩没责任。”我建议。
它俩嘀嘀咕咕商量了下,问了我身份,无可奈何同意了。
“去帮我把车上伤员扶下来。”我招呼他们两个人。
我已管不了那么多了,回到我车上,对着女兵挥挥手。
“下车等我。”
女兵疑惑看着我,顺从地下了车。
待伤员下了车,我对着两男兵吼到。
“帮我看到起,不要把老子洗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