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到来,声叔自然不敢怠慢,他快速的卸去老生装扮后,就前来面见这个自己的戏迷。
方清源见到声叔过来,远远的就迎上去,拉住声叔的手道:“哎呀,你的老生扮演可神了,当时我听着,还以为是真的包青天在世呢,不知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声叔被方清源这么一夸赞,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以前进这后台都是探视佳大家的,他好久没享受这种待遇,此时感觉旁边后辈们看他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不敢称为先生,我姓张,名声,他们都叫我声叔。”
声叔被方清源称为先生,有些受宠若惊,在他们这一行,没有一定名气,就敢自称先生的,少不得要被别的戏班子嘲笑。
“无妨,声叔你现在不是,以后肯定也会成为角的,我姓方,字清源,很是喜欢你的老生,以后只要声叔你登场,我肯定会前来捧场的。”
方清源与声叔说着客气话,旁边的茅山明却一直盯着声叔看,看的声叔都有些不自在了,他一边应付方清源的热情,一边好奇眼前这个人怎么这么看自己。
终于,被茅山明盯的受不住的声叔发声了:“方先生,你旁边的这位朋友是?”
方清源一拍脑袋,做出醒悟模样:“你看我,光顾得表示自己的欣喜了,还没给你介绍,这位是茅山明师傅,师承下茅七十二之一,是位真人,今日我就是请他来此听戏的。”
声叔听罢做出惊讶表情:“失敬失敬,原来是位茅山真人,不知明师傅为何要这么看我?”
茅山明有些犹豫,他没有回话,而是看了眼方清源,方清源见此道:“明师傅有什么就说什么吧,我是声叔的戏迷,要是声叔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我不能不管。”
茅山明沉吟一下,对着声叔说道:“声叔,我是修道之人,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我想确认一下,你最近是不是遇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声叔听罢心中一惊,心想眼前的这位道士果然有些门道,佳大家今天才被鬼上身,我不过照顾佳大家,在他旁边待了一会,就被这个道士一眼看出不妥了。
“确实是,我们的台柱子似乎被鬼附身了,行为举措判若两人,而后台这几天也是怪事连连,我想真有脏东西隐匿在这戏院四周。”
听到声叔道出实情,方清源疑惑道:“既然发生了这等怪事,声叔你们怎么不请些道士和尚来念念经,做做法事啊。”
声叔无奈道:“我们戏院规模不大,还要养这么多人吃饭,请个道士做场法事,花费不小,实在是请不起啊。”
说完这个原因,声叔又道:“而且我们是开戏院的,要是因为做法事歇业,被那些戏迷知晓,怕是以后也不肯来听戏了,我觉得那只鬼本心并不坏,只是捉弄人而已,所以也没想大张旗鼓。”
处于声叔的立场一想,方清源也体会到了声叔的难处,不请师傅是真的不能请。
方清源好奇道:“那声叔你们打算怎么办呢?就任由这只鬼这么闹下去吗?”
声叔摇摇头:“这几日下来,这鬼闹得大家人心惶惶,不能再任由他折腾了,我们准备今晚和他谈谈,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样啊,既然声叔既然你想跟这鬼谈谈,那我们就跟他谈谈,不过防鬼之心不可无,我想有个保障也好。”
方清源说着示意了一下茅山明,而茅山明见到声叔看了过来,当场从怀中掏出一张朱砂绘制的符箓,随手一挥,那符箓便虚悬空中,无火自燃,放出一股清气,洒向四周。
等清气及身,声叔就感到自己有些焦虑的心,立马沉静下来。
茅山明露了这一手,声叔就相信了眼前的这人是有真本事的,可他还是有些不安:“这怎么使得,我们戏院自身的麻烦,怎么能牵扯到客人呢?”
“声叔何必这么说,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既然我是你的戏迷,那么戏院有事,我能帮的就会尽量帮,声叔你不为自己考虑,难道想让这些后辈跟你一起,冒这个险吗?”
方清源话说到这份上,声叔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他要是再拒绝,那就是不顾大家的安危了。
“声叔你放心,我跟明师傅只是旁观,只要那鬼物不存害人之心,我们是不会出手的。”
方清源这一句话彻底定了声叔的心,只见声叔道:“既然方先生如此热心,那我再矫情就不美了,今晚那就有劳明师傅了。”
看到事情说定,方清源又和声叔商讨了一些细节后,便带着茅山明离开后台。
等到了外边,方清源的笑意隐去,平澹的对着茅山明说道:“明师傅,你刚才的表演还不错嘛。”
茅山明干笑一声:“怎么说也是靠这个混口饭吃,算不得什么。”
方清源看着身后的戏院,语气平静:“那今晚就按照之前说的来,那只潮州鬼我要定了。”
茅山明赔笑:“明白,一鬼换一鬼嘛。”
等所有曲目唱完,客人全部散场后,声叔和阿贵几个人,便扮作之前的行头,来到戏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