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汉语学的好、百姓也听从教化,你想不想在这座城里住,我们接收了西班牙人四百多套宅子,不乏有很好的宅院,各部首领都能住进来。”
“我今天来,除了运送货物,确实有事请求将军,在信上已经说过了。”
邵廷达听着长出了口气,坐到堂中的椅子上也让劳塔罗坐下,这才说道:“我知道,你想找我买些鸟铳、铠甲、火炮,去秘鲁继续和西班牙人作战,但我不能给你。”
“这是军令,东洋军府已与西人议和,兄长答应了他们不夺取秘鲁和西印度群岛,我不能让你拿我的炮去和他们作战,何况……你的领地已无威胁,正是让百姓休养生息的时候,何必再与其死搏?”
劳塔罗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邵廷达。
他的部落安全了,但劳塔罗这个名字并非仅仅如此而已。北方更多部落还在西班牙人的压迫下送去矿山赴死,他要让自己配得上这个名字。
邵廷达无可奈何地摇头。
“我可以给你四门佛朗机炮,不过要等匠人把铭刻擦掉;二百或三百条西班牙人造的火枪,还有一些他们的锁甲、铠甲,马现在还不能给你,我们也在养马,你得活下来才能等到我给你马。”
“但你等此去,必是九死一生,西国将大片土地还给我们,兵力都收缩在秘鲁,那边去年确实叛乱了,可四个月前最后一支义军已被击溃。”
“即使要起兵,也不必急于一时,你可以派一支军队到老子城来。”
邵廷达心里很敬佩这些马普切人,尤其敬佩敢于赴死的劳塔罗,他说道:“咱们有位将军叫林满爵,我找他要几个军官,让他们在这为你训练士兵,教你们些适合游击用的东西,做树炮、分兵包抄、斥候和诱敌伏击一类的东西。”
“你们不能用大明的铳炮,但火药没铭刻,我可以给你提供火药,打得过你就攻城略地、打不过就退到智利,进了边境,西班牙人不敢进来。”
邵廷达又长长地出了口气,抽出抱在将军肚下的手在桌案上轻叩两下,道:“没有兄长宣战的调令,我只能帮你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