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不让臣弟去西大营看铳炮,说皇兄与旗军混在一起是自轻自贱,只需下令自有军兵为陛下赴死地除忧患,臣弟,臣弟也知道它……”
“朕讨厌考成法,内阁之权几已震主,张先生在还好,若换了旁人,朕如何放心。”
万历小嘴儿不停絮叨着,弯腰拾起积雪到掌中揉着,撇着嘴严肃地将凉冰冰的手伸进潞王的脖子衣领,这才突然笑了起来,将另一只手上的雪球递出去,道:“没有炮弹,你的雪炮怎么能打出去?”
“你要记得,总有一天,朕会炮打内阁的,到时候朕下令,你就打!”
潞王撅着快能拴头驴的嘴接过雪球,他也不知道兄长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破涕为笑,将雪球塞进雪炮膛中,重重点头道:“等皇兄下令,臣弟就打!”
万历也笑了,拍拍潞王的脑袋眯起眼睛朝远处望着,轻声道:“母后久居后宫,说的未必都对。皇权就是书与剑,皇帝不能只读书不舞剑,他们不懂剑、看不起剑,剑在他们家里就是墙角落灰的杂物,别说杀敌,就算自己早晚都会被剑割伤;朕不一样,朕懂剑、更会舞剑,剑在朕手中才是兵器,它才能无往不利。”
说着,万历拽起潞王的衣袖,迈着大步走向宫门:“走,跟朕去电报分司,祝天下军兵新年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