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把信放下,抬手压在信上,转头看着张居正,表情了然语气肯定,道:“是有人说什么了。”
张居正颔首,坐得端正,两眼微眯听着隔院传来的琴曲,眼睛都没睁,道:“说他在吕宋侵占民田万亩,目无法纪。”
“老夫也听说了。”
高拱的表情不像是在说大事,倒像是在说笑话,“说什么都有,说私藏甲械打造炮船,说是意图谋反;还有西夷告到福建巡抚那,说他扰乱商路。以前弹劾虽说没用,到底言之有物,近年来是怎么了——弹劾大将私藏甲械,是一点心劲都不想用啊!”
张居正睁开眼莞尔笑了,紧跟着正色道:“锦衣要派。”
“派,厂卫一起派,挑几个进士、举人同行,过去不管别的,只看账目,看他报上来的与真账是否相同,相同就不用管了,都留在那充南阳衙门吏员校尉,听着他用,他这信写得叫苦连天,正要人呢。”
“还说什么,朝廷用不了的人、不好用的人,都放他那去,放到海外也不能给朝中捣乱,还能人尽其才。”高拱拢着胡须笑道:“回头且看看,有那不合适呆在朝中的人啊,要有些才能,就打发到南洋。”
张居正缓缓颔首,不过颔首的动作有个非常明显的停顿,似乎回味着这句话。
不适合留在朝中,就放到海外。
他微不可察地撇眼看了高拱一眼,接着再度闭上眼睛,缓缓颔首。
鼻息轻而悠长地哼出声音。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