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京年不动声色地接过金子,低头瞟了一眼,答应道:“明白。”
说完,他催动血气,整个身体腾空而起,飞到几十步外的一棵树顶上,轻轻踩了一脚树枝,身影就消失了。
“这……这人,身手怎如此了得?”
老头瞪大眼睛,手指王京年的背影,极为震惊。
他平时在乡下见到的高手,不过是把拳头打得虎虎生风,或者一掌拍断枯树,像这种腾云驾雾行走的情形,他还从来没有见过。
“五品高手嘛,就是这样的,不足为奇,再说了,他要是身手不了得,怎能保护您的儿子呢?”
赵墨微笑打趣……老爹,如果你知道我一挥手就能打翻上千个这样的高手,不知会有何感想?
父子俩并肩向王宫侧院走去。
“爹,您是怎么来城里的?”
赵墨很好奇,因为他没发现附近有老头的马车。
“当然是走路来的。”
老头白了他一眼,觉得这句话问得很多余。
“走路?”
赵墨有点吃惊,这可是六十多岁的老头啊,还杵着拐杖。
“不碍事,也就三十里路,我从早上出发,走一回歇一会,黄昏时进城,正好是你下值的时间。”
“那您明天早上也是走路回村里?”
“当然啊!”
老头望了一眼儿子,觉得儿子这话很奇怪。
赵墨不禁有点感动。
在原主的记忆中,老爹来找过他好几次,每次都是大吵一架,老头掉头就走,原主对父亲也不闻不问。
现在赵墨大致能拼凑出老头每次来找儿子的行动轨迹了:
早上出发,走30里路,在王宫门口跟儿子吵一架,找个便宜的客栈住下,第二天早上离开朝歌,杵着拐杖走30里路,到家。
看来老头为了教育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也是蛮煞费苦心的。
到了住处,赵墨打开门,雪鸮听见动静,就摇摇摆摆地走出来看究竟。
它见到有个陌生的老头出现在它的领地,顿时大怒,脖子上的羽毛立刻竖了起来,做出攻击姿态。
“儿子小心,这是一只大老鹰!”
老头吓了一跳,立刻横拿拐杖挡在赵墨的前面。
“雪儿,别乱来,这是我爹,嗯……算是你的爷爷。”
爷爷?
雪鸮脖子上的羽毛顺了回来,毛茸茸的圆脑袋开始顺时针转圈……主人主人,我给爷爷表演脑袋转圈,算是见面礼吧。
“啥,你说我是这老鹰的爷爷?”
老头感觉自己做人的尊严被冒犯了。
“爹,它虽然是个母老鹰,但我是把它视为宠物的,所谓的宠物,就是把它当做自己的孩子,我的女儿,自然叫您爷爷啦。”
赵墨向老头阐述关于宠物的概念。
“照你这么说,咱们村子后山上飞的那些老鹰,都管我叫爷爷?”
“您这就搞混了概念,首先我得当它是女儿,其次它才管您叫爷爷,后山上的那些老鹰,我没把它们当女儿养啊。”
父子俩争论了一番宠物的概念,老头也不知有没有听懂,反正也不再纠结这事了,坐在桌边乐呵呵地看着雪鸮。
雪鸮站在老头的面前不停顺时针逆时针地转脑袋,以示讨好。
老头今日跟儿子和解,得知儿子当了官,又得到了天子和女侠师父的赏识,心情特别好,顾不上计较这种小事。
如果有人能想办法把儿子的恶名弄掉,让田鼠叫他爷爷都行。
不多时,王京年敲门,赵墨去开门,拎进来一个食盒和一个竹筐。
老头一见食盒,就惊讶道:“哟,这家小店的食盒做得很精美啊,它们也真舍得在食盒上下功夫。”
朝歌城最高档的酒楼,它的食盒能不精美么?……赵墨道:“这食盒就是给咱们用用,明日我要还给店家的。”
打开食盒,顿时香气扑鼻,飘满了整个屋子。
食盒里面有四盘菜:一盘清蒸鱼,一盘竹笋炒腊肉,一盘青菜,一碗淡黄色的羹。
赵墨把盘子一一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四个盘子拿开之后,食盒里出现一张四四方方的龙须纸,上面写着五行字。
“儿子,把那张纸给我,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赵墨就把字条递给老爹。
教了一辈子书的老头开始抑扬顿挫读上面的字:“龙脊鱼,青红配,柳条摇,莲香羹,金玉满席,嗯,不错,连菜名都颇具诗情画意。儿子,金玉满席在哪?”
赵墨低头看了看,发现食盒还有下面一层,就把它抽出来,原来是两碗黄澄澄的炒饭。
老头闻到香味,立刻赞道:“这饭炒得好,香喷喷的,我一闻到就想吃了。”
“那您就吃呗。”
赵墨把食具递给老爹,两人面对面坐着,开始吃了起来。
老头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