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坐起身来,侧目看向身旁的天元子,问道:“所以,你现在可以走了吗,陈某喜欢清净。”
“走?”
天元子摇了摇头,说道:“棋都还未下完,贫道又怎么会着急着走呢。”
陈九眉头微皱,说道:“非要我说滚,你才听的懂是吗?”
天元子轻抚白胡,面色有些尴尬,说道:“呵呵,贫道又怎么会听不懂先生的言外之意呢,只是这棋……”
“确实还没完。”
陈九目光紧盯着眼前的天元子,说道:“随你,不过陈某告诫你一句,所谓真仙,并非是你想的这般简单的。”
天元子没有说话,看着陈九起身回来竹屋内。
他的眼眸微皱,从陈九的话里听出了些许端倪。
天元子深知他与陈九是这世间靠近真仙最近的两人。
若是真要说起来,某一方面来说,他们是道友,但同样也是对手。
他留在这竹林小潭,就是为了在陈九这里得到确定,但至始至终,陈九都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气运合一而成真仙莫非不是唯一的途径?
莫非,成就真仙还有别的路子?
又或者说,陈九掌握了一些别的消息?
天元子不得不去怀疑,自上古时起,天地巨变,大妖散尽,而遗留下来的,更是屈指可数。
但如今所知晓的上古大妖,竟是都与陈九有关,这就不由得让天元子注意起来。
上古的事是辛密,道门典籍中也只有极少的记载,不过是寥寥一笔,便带过了。
想着想着,天元子的眉头紧皱起来,苦苦思索却是想不通该用什么理由去解释这一切。
竹屋里亮起烛火,陈九将那竹屋的门关上,坐在了屋中的案桌之前。
他从屋中取出那抽屉里尘封已久的书籍,随意挑了一本,便翻开看了起来。
这些书,还是当初乾先生留下的。
清闲的日子里他多是这般渡过,看书,写字,再钓钓鱼,困了便小憩一会,烦了便回去山中写生。
会孤独吗?其实对先生而言倒也没什么,习惯便是习惯了,只是少了那红狐的唠叨,总会觉得差点什么,不过也可以接受。
至于突然到访的天元子,陈九是不待见的,但也耐不住他非要来。
方才走的那翻话,陈九其实根本就没什么言外之意,他说出来,就是为了让天元子闭嘴的。
至于天元子会想到些什么,就跟他陈九无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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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城外。
一柄龙剑哐啷落地。
龙剑脱手的那一刻,那剑中的龙威荡然无存,好像这柄剑成了破铜烂铁一般,也没了之前的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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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斩出了第二剑。
……
在他前方,手握着一柄断枪的忽如烈停滞在原地。
周围,有剑气不止。
“啪嗒。”
断枪从忽如烈的手中落下,在那微风吹拂之下。
“噗嗤。”
在他的脖颈之处,一道红线显露而出,鲜血从那‘线’中溢出。
那是一道平整的切口,甚至在切口浮现的那一刹那,他都没能感受道痛觉。
头颅落地,尸首分离。
萧景明在倒下的那一刹,见那忽如烈身死在前,悬在他的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下来。
他闭上了双眸,与那真龙皇剑一般倒了下去。
却见他身后一道身影上前。
朱无问抓住了昏厥的萧景明,脚尖挑起地上的真龙皇剑,落入手中。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皇剑。
紧接着,他的脑海中便响起一声龙吟。
“吟!”
“别吵。”
朱无问口中传出慵懒的声音,紧接着,那震动的龙剑便平息了下来,真龙似是成为了一条温顺的小蛇一般。
他一手持剑,一手抓着萧景明。
抬起头来,看向了前方尸首分离的忽如烈。
死状凄惨。
朱无问看了一眼忽如烈尸首中那凶戾的血煞,说道:“强借外物而抵天人,不过是自取灭亡。”
再一抬手,便见四周的北漠兵卒已经围了上来。
却在那朱无问抬手的一眼之间都被吓的不敢再往前一步。
方才那一幕幕似是神仙手段,此刻的北漠兵卒是麻木的,更是惧怕的。
在面对这些未知的事物时,总会抱有敬畏之心。
朱无问冷哼一声,扶着昏厥的萧景明转身而去,脚尖轻点,便似是腾空而起一般,上了城楼。
“他…他……”
在北漠兵卒的眼中,朱无问就似是神仙一般,飞上的城楼,而在江湖武者眼中,亦是满眼的震惊。
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飞上这数十丈高的城墙……
北漠兵卒望着眼前尸首分离的忽如烈,眼中有些呆滞,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