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边上的街角时常会躺着一个懒乞丐,没人赏他银子,但却从未见那懒乞丐饿死。
遥想当年,剑仙何不风采。
如今蓬头垢面,恰似乞丐,躺在这街边,如同死了一般。
碗重二两,内无一文。
他是乞丐,也是剑仙。
只不过是乏了,倒在这路边小憩片刻。
或许有朝一日,有人记起这位沦落在外的剑仙,有朝一日,那垂暮的老人或许也会再次提剑。
世事无常,谁也说不准往后会发生什么。
追月楼中人来人往,当初花魁如今成了街边蜜饯铺子的掌柜,卖着数不清的蜜饯。
不解的是,掌柜却不是个爱吃蜜饯的姑娘。
追月楼里的姑娘们会时常来这买些蜜饯,与她闲聊片刻,后半生便打算这么过去了。
“姐姐,你有喜欢的人吗?”姑娘们忽然问起。
婉月正要摇头,却又忽然顿住了。
她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应该…有吧。”
或许有吧,她也想不明白。
“谁啊谁啊?”
“会是哪家公子?”
“姐姐快告诉我们吧。”
姑娘们争着询问是谁,那位公子能得到花魁的青睐,她们可是好奇的不得了。
众多姑娘围着婉月叽喳的吵着,想要问个结果,婉月只是摇头不大,慎怪的骂了她们两句,蜜饯铺子又便是一阵欢声笑语。
可尽管她们怎么闹,最后婉月也没说出那个人是谁。
待姑娘们离去,婉月独自一人坐在铺子里。
她瞧着街上的人来人往,又是哪家公子哪家小姐,兴许瞧见身着白衣的人她会愣上一下,想起当初在那东楼中教琴的日子。
婉月心想,或许有一日,还能再见到他吧。
再见时又会是什么模样?他该是不会有多少变化,毕竟他是妖,而她或许那时已经人老珠黄了吧。
能再见上一面也是好事。
可是,这也只不过是她心中所想罢了,这世上又哪有这么多或许。
她看向了柜子里的蜜饯,伸出手取了一块酸枣糕送入口中。
婉月看着手中吃了半口的酸枣糕,慢慢将他放下。
她看着那桌上的酸枣糕,心中有些不解,明明是酸甜的东西,可为什么她却吃不出半分甜味来。
大抵是今日的酸枣糕做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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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川坊仍旧还是当初模样,戏楼里唱着《龙斩剑仙》,台下众人依旧喝彩连连。
可戏又能唱的了多久?
故事会随着岁月淡去,或许几年,或许几十年,总归不会太长,最后也将沦为人们口中传闻,没几人能料得真假,只当是个故事在听。
夏蝉轻鸣,春夏交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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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静谧,不卷波涛。
江中有大鱼跃起,荡起水波,紧接着又沉入江中,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乞丐小子与先生坐在船中,瞧着这江上美景。
撑船的是位魁梧的中年男人,自江宁而来,此行是要回江宁,顺路便搭了他们一程。
陈江有汹涌的一面,也有静谧的一面,便是眼前之景。
远处,重重叠叠的青山似乎阻住了江水的去路,船转了个弯,眼前又见到无尽的江水,江上成片的白帆正渐渐逼近过来。
“下雨了?”
没留意间下起了小雨,江面上忽然升起了淡淡的水雾,雾气遮蔽了眼前美景,反倒是多了几分韵味。
“前头就到江宁了。”戴着斗笠的船夫说道。
萧无双开口说道:“不如靠岸等着雨停了再走?”
船夫笑了一声,说道:“江宁这地一年有大半年都在下雨,这点雨,不碍事。”
船上的先生抱着红狐走了出来,望着眼前朦胧之景。
“烟波江上,应是如此。”
江中有雾,雾中有江,颇有几分前世江南韵味。
船行江上,荡开江面的雾气,船桨推动,眼前之景逐渐浮现在眼前。
江面上说不清楚的船只游荡,但在雾气之下却又看不清船上的人,也只能瞧见那缓缓行在江上的船只。
船楼停滞在江边,岸边垂柳一点点浮现眼前,陈江边上的皆是高楼船坊,清晨的炊烟袅袅升起,却分不清是烟,还是雾。
而在莫名之间,似有些许酒香飘来江面。
萧无双望着这一幕愣了神,说道:“……不愧是江宁府。”
大乾最有繁华的地方除去皇都,便是此地,据说此地文人商会众多,大乾一年的赋税里有三分之一都是从这里来的。
陈九闻着那些许酒香,看向了船夫,想起一事,便开口问道;“听说江宁府有一味酒,名唤江尽愁,不知老哥可曾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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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夫回过头来,答道:“小先生,我在这江宁也有几十年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