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今朝又观真人论道,已悟假丹之路,感激涕零,特此拜谢!”
一道虹光飞来,即使这道一峰上群英荟萃,皆是金丹真人当面,气息如渊如海,几叫李含舟心中微颤。
但当他看到了那一袭白衣,风华绝代的道人身影后,却还是将之尽数抛之脑后,禁不住激动:
“不知您可还记得弟子否?”
季秋看着那道一路飞驰而来,只在十数丈外停顿的身影,挑了挑眉头,心中有股熟悉感生出。
只不过印象里的那道身影,已经遥隔了近二十年,他是如何能寻来这道一峰的?
就在季秋心中微思之时,他的耳畔,当下有道略显尴尬的声音响起:
“之前你下山去了,并没有回紫霄山,当时这小子就来寻你,说是要全了当年之约,并且对你表示感谢。”
“我当时想起道一峰的事情,也没多想,随口就告诉他了,事后才忘记了实力差距。”
“也算是这小子警醒命大,不然真掺和进来或是被余波波及,恐怕这一身道基道行,顷刻间就要为之烟消云散了。”
听到敖景那熟悉的传音,季秋这才了然,随后看着那拨弄着青色长发,目光游历于茫茫天地的女子,顿时略感无奈:
“你啊你...”
“一介道基小辈,又无什么保命手段,受我传法能成今日道果,已是历经千辛万苦。”
“你这无心之言,差点叫其葬送性命,以后可不要什么事都往外说,不然当心祸从口出。”
看到敖景聋拉着脑袋,季秋也没过多去讲。
毕竟虽说敖景只是随口一说,但到底来是不来,却都还是这李含舟自己决定的。
若因此陨落,也是他命中当有一劫。
不过眼下看来,这并非是他的劫难。
反而,有可能是缘。
是二人之间的缘。
看着眼前当年受自己传法,修太平经有了奇遇,并且以中品灵体在短短二十年不到的时间,就修行到了道基中期,且是假丹有望的李含舟,道人眸中闪过异彩:
“李含舟么。”
“本座当然记得。”
“我曾说过,昔日你不足以拜入我门,若执意如此,能修真经入得道基,可来鄂王府寻我。”
“到了那时,本座会收你入门。”
“没成想,不过短短二十载不到,你竟真就成了道基之境,而且丹境有望。”
“只凭本座一卷太平经,是做不到这等程度的,但到底是如何成之,本座也不欲去询问,因为那是你自己的机缘。”
“今日来道一峰寻我,是敖景告知于你的消息,那么你的来意,仍是拜入我门?”
季秋的语气淡然。
在他眸光注视之下,李含舟那曾经的命数轨迹,早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改变。
原本的夭折之命,彻底消失无踪。
而他未来的命数,也就将和当年的苏七秀一样,彻底导向另一个未知。
这都是自己亲手缔造而来的。
因此,既然这昔日性子坚韧的小子,真能走出那个小小山村,凭借他所传下的一卷太平经,成就今日的境界。
他季秋承昔日之诺,收下这个徒弟,又有何不妥?
道门魁首,紫霄宗师,自是言出必诺!
道人话语一落,李含舟眸光闪过惊喜,当下敬重开口:
“弟子历经艰辛,成就今日境界,所为就是能够在真人面前,堂堂正正的开口,告诉您昔日所传道经,弟子并未辱没!”
“您传我真经,送我入道,此乃天大恩情,此生难忘,拜入真人门下,乃是弟子毕生所愿,若是真人当真愿意的话...”
“晚辈,求之不得!”
说罢,这青年隔着十数丈距离,就欲行跪拜大礼,但却被季秋大袖一挥,虚托而起:
“若是真欲拜师,何必执着虚礼,更谈不上这般感触。”
“昔年本座说过,你若成道基,我便收你入门,这乃是定下的约定,大丈夫岂能违约?”
“李含舟,从今往后。”
“你就是我岳无双的弟子,是紫霄一脉大开山门之后的第一位真传!”
“此间事了,待到回归紫霄山,我便收你入门录我名册,承我紫霄香火,为我门下弟子!”
这一幕插曲,叫得周遭真人都看了清楚。
“掌教,恭喜觅得佳徒!”
南海禅师带笑恭贺。
李含舟一身修为深厚,根基稳固,且直逼假丹之境。
这等修为又高,又兼年轻至极的弟子,自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世人物,也只稍稍逊色几分季秋而已。
平素门派,哪里是那般轻易便能培养得出的?
因此,诸真人边是恭喜季秋收下佳徒,又不免心生几分羡慕。
毕竟一位好苗子,是真的能保宗门数百年传承不灭,薪火不绝的。
而关于这点。
紫霄一脉,算是合该兴盛。
对此,季秋仍是环绕一圈,一一含笑回应。
待到了却之后,这道一峰一途,才算是彻底落下帷幕。
诸真人腾身而起,与同道相示告辞,或是御剑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