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数载,此时正是锐意锋芒毕露之时,又在前不久时被傀儡宗那般侮辱先辈之躯,听闻这铺天盖地的霸绝之声,杜白当时面色含怒,便拍剑喝道:
“傀儡宗的阎缺老狗,踏我山门,辱我师长,还敢为祸一方荼毒苍生,今日本真人当一雪百年之耻,定斩尔狗头,于掌中剑下!”
言罢,背后剑匣一开,青年剑者当即飞身而起,剑气纵横,直往那阴风滚滚,隐约露出的枯瘦身影,袭杀而去!
这是一道纯粹到极致的剑意,是杜白蕴养百年,从头到尾,贯彻始终且百折不挠的心气!
一口长剑,贯昆仑!
哪怕是同行一众真人高手,见得这一抹剑影划过,也不由露出了几许惊艳。
“剑道修行至此,当真纯粹!”
季秋心中暗赞一声,看着那驾驭两具傀儡之躯,以及自己本身也显现而出的傀儡宗主阎缺,目光不由微凝:
“燕皇赵牧作为依仗的两方邪派,长生教早已彻底沦为过往,还剩下的傀儡宗,也已是将压箱底的手段,都给用了出来。”
“那么这位剩下的陛下,究竟打算什么时候露面呢...”
季秋望向那辽阔的皇城,看着那足足百余丈高,上有禁制看不清晰的摘星楼,沉吟过后也只得作罢。
不管他在哪。
今儿既然来了。
那么只要是这燕宫内存在着的邪祟之辈!
有一个,算一个,便谁都逃不掉!
杜白对于那被阎缺所炼的傀儡视若不见,直接就斩向了阎缺本尊所在。
与此同时,清微子,敖景等随行之人,也都施展术法神通,一场浩浩荡荡的大战,就将在这燕京迸发!
可须发微张,手捧书卷一身浩然气溢散的张子厚,目光凝视着那远方被阎缺所炼的两尊傀儡之一时,却禁不住瞳孔一缩,继而愤怒出声:
“那是...太祖的肉身?!”
此言一出,顿时哗然,有两人更是身形一顿,一者是岳宏图,另一人则是赵紫琼。
岳宏图凝起英武的眉头,看着那一身龙爪帝袍,肌肤如玉不腐,面相与燕太祖画像几乎相合的傀儡金尸,瞳孔似有火花溢出:
“普天之下,能在陨落之后肉身不腐,强劲到足以与本王媲美者,除却开朝太祖之外,想来也再没他人!”
“这傀儡宗的老猪狗,端得一点面皮不要,是真将燕赵皇族的脸面,给生生丢在了地上践踏!”
“竟然连太祖葬于帝陵的不腐肉身都敢染指,他难道就不怕当年几乎半步天人的太祖真灵未泯,反噬于他吗!”
而赵紫琼对此,更是凤眸含煞,一身紫衣寒意逼人。
“诸位前辈道友!”
“今日谁取这傀儡宗主之首级,便为我燕赵皇族至交,为我赵紫琼至友!”
“此獠炼我先辈之躯,惊扰我先辈之灵,其罪当诛九族,覆满门!”
“杀!”
战场乱做一团,看着那燕朝太祖之躯血气膨胀,堪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拳轰散清微子雷法,又一拳出砸开了太兴侯斩出的长刀,纵横捭阖间。
张子厚一腔怒气,顿时自手中书卷散开:
“太祖皇,还请好生安息!”
念头一出,言出法随,有浩然正气卷出,方圆之内几为这老人所掌!
哪怕是那刚猛至极的燕朝太祖,都不由为之一滞!
紧接着岳宏图一挺长枪,展现锋芒,抗住那拳风呼啸而来的威势。
随着一道神光赫赫,照耀八方驱散血气的堂皇大玺浮现,那燕太祖之躯,当下有了变化!
赵紫琼踏于虚空,掌赵皇玺,以正统之人皇气化作金光,将燕太祖这具身躯笼罩之后...
本来被傀儡宗留下烙印炼化的躯壳,却是定在了原地!
“有效果!”
见此,赵紫琼精神一振:
“我朝太祖,纵使神魂消亡,肉身不腐,却仍有生前皇道威仪残存,祭出赵皇玺,可暂时将其控住!”
“诸君,只需将那傀儡宗的老狗斩杀,太祖之躯便可重新入葬!”
赵紫琼言语一出,其他高人自然知道该如何去做。
当这位未来女帝祭出赵皇玺,镇下了燕太祖的躯体之后,阎缺召出的另一具傀儡,在敖景的真龙之爪下,哪怕一对一,也已是遍体鳞伤,几乎摇摇欲坠!
只在赵紫琼话语落下的一刹那,诸真人矛头调转,便向那正与杜白大战一场的傀儡宗主阎缺杀去!
感受到四面八方的杀机滚滚袭来,这积年老鬼心中暗暗叫苦:
“狗皇帝,此时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老夫我都帮你拦下了如此之多的战力,再不出手待我陨落,纵使有金丹后期的战力,在这诸多真人面前,你岂能有翻天之机?!”
说这时迟那时快。
阎缺独木难支,刚一支撑不住,燕皇赵牧,便果真有了动作。
一道铺天盖地的血色大手,从那布满禁制的摘星楼上,陡然凝结而出,随后向着以赵皇玺压制燕太祖之躯的赵紫琼,突然杀来!
金丹后期的法力,从那自百丈高楼一跃而下,身着一袭黑龙袍的皇者身上传荡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