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鄂王岳宏图亲自拍板定下的事情。
如今大半年过去,这支新立的边军,已经算是初步适应了鄂王军的军旅生活。
他们在辛幼安的训练下,飞速的从本来散漫无组织,无纪律的模式改变,开始变得与其他兵卒一般无二。
甚至骨子里,还蕴藏着曾经于北境风霜磨炼出的坚韧与果决,这都是极为稀少而又可贵的品质!
此时,正当青年的辛幼安得逢明主,南下而来,可谓意气风发!
他执腰间剑训练士卒,待到听着一侧前来的燕门主将张宪询问出声,当即抱拳回应:
“好叫张帅知晓。”
“这大半年时间以来,辛某日日练兵,已是叫麾下将士洗去了往昔散漫,若有战,他们就将是战场之上,最为骁勇的兵卒!”
“这点,还请放心!”
说罢,右手握拳击胸,辛幼安目视着前方校场这些斗志昂扬的兵卒们,踌躇满志。
放眼望去,只见着千人为一方阵,足足十方大阵的兵士整齐划一,一双双的瞳孔之中,似乎燃烧着火焰。
那些火焰便是心气,若是汇聚在一起,当成燎原之势,燃尽一方!
而为兵者,最不能少的,便是心气!
张宪见此,当即哈哈大笑,面色带着些欣赏之意:
“不错,不错。”
“岳世子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好好准备吧,幼安。”
这主将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遥望北方,叹息一声:
“如今鄂王为小郡主正名,想来往后,北境将再不太平。”
“到了那时,必将有无边战乱连绵掀起。”
“你我既为军中之将,便当以死志报效明主,定不能叫元狗踏前一步!”
此时,张宪的语气沉重,可谓语重心长。
同时伴随着话语起伏,他那一身凝练到了极致的气血,也不禁稍稍散出了几分气息。
光是略一感受,便能察觉得到,已经是浑厚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程度。
这是...筋骨皮膜肉淬炼圆满,几乎勾连天地,打通天象二桥的征兆!
当季秋逆天改命,再活一世,改变了鄂王府的命运后,随着这只蝴蝶煽动翅膀。
同时,还有着其他本该陨落的人物,也开始转变命运,开始了他那显赫的一生!
而张宪,便是其中之一!
作为与鄂王岳宏图同一时期崛起的人物,纵使不如,但得了岳宏图真传之后,他又岂会差上太多?
想来,至多不过再过数载。
他就将成为继鄂王岳宏图之后,这鄂王六府六州之内,第二尊的天象武圣!
未来还长。
至于这一直以来都默默守在岳宏图背后的将领。
当他真正证就天象后...
怕是整个天下,都得为之震惊罢!
来此巡视飞虎军,观阅不久,张宪微微点头罢了,便向远处而去。
作为燕门关守将的他,职责还有很多,自然不能耽搁太久。
而辛幼安看着那身材魁梧的将领大步离开校场,将目光收回,继续督视着操持兵戈的袍泽部下们,又念及季秋的赏识,心中豪情不由顿生。
不过片刻,作为舞文弄墨的豪放词家,一首千古名词,便在他目光向北而望之际,于脑海之中生出了雏形。
随后刹那间,当下脱口而出: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何须白发生?!”
充斥着豪情壮志的豪放之词,慨然自这眉目昂扬的披甲骁将口中颂出,响彻于校场之上,词句清晰,但听闻者,无不心血昂扬。
只见着校场上下内外,兵卒闻得其将帅之志气后,顿时挺起手中兵戈,高高举起,整齐划一,铠甲肃杀鸣啸,皆有不屈之志!
待到一声长啸罢了,辛幼安双眸锃亮,同时他那一身文道修行,也是愈发深厚!
隐约之间,甚至有于诗词之道上,开宗立派的造诣!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轻声呢喃,辛幼安抽剑而出,向北而望,目光灼灼。
“总有一日,我要重现祖父所期。”
“叫得北境祖籍之土,重归人道正统!”
“而这,便是我辛某一生所愿!”
...
春秋倏忽过,旦夕之间,已去数载。
又是一年寒霜落,瑞雪发新芽!
岳州府城外,一处山野间,随着天地一声闷雷乍响...
顿时之间,滚滚雷劫无边而落!
在电闪雷鸣之中,有老道人迎劫飞身而起,沐浴穹天之上的雷光,周身道袍变得残破,浑身上下,都被漫天紫雷,劈的是焦黑不易。
但就算如此,他却依旧盘膝屹立于半空之中,一双浑浊至极的眸子,却似枯木逢春般,有了一丝明亮的光。
属于曾经紫霄真人华阳都的道韵,足足八年光阴过去,终究被清微子彻底悟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