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指挥,伤亡很大。”
“日军第六师团左翼旅团已经逼近水西门,我们的第二军团现在撤到乌龙山了。”罗卓英揉了揉眉毛补充道。
唐生智听完,长出一口气,环顾了下面坐着的众位将领,问道:“现在大家还能继续坚守吗?”
底下的军师长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发言。
见大家都不说话,唐生智叹了口气,出示了委员长蒋介石之前下发的命守军相机撤退的电令。“周参谋长?”
“有!”卫戍司令部参谋长周斓站了起来,开始下发之前参谋处印好的撤退命令和突围计划。
等大家都在研究突围计划时,唐生智突然想起,守军里87,88师,74军,教导总队这些部队可都是蒋委员长的嫡系,之前的防御战中这些部队损失惨重,万一突围再损失一部分人员,蒋委员长估计又要骂“娘希匹”了。
想到这里,唐生智又补充了一句:“第87,88师,74军,教导总队如不能全部突围,有轮渡时可渡江,向滁州集结。”
见军师长们领命而去,唐生智长叹一声,他破釜沉舟与南京共存亡的誓言短短几天就成了泡影,不禁有些唏嘘。但事已至此,他这个南京卫戍司令长官也是当到头了。
“萧司令,维持城中秩序的任务还是交给你们宪兵了。”唐生智叫住准备离开的宪兵副司令萧山令中将,匆匆安排了一下,就带着侍卫转身离去了。
傍晚时分,长江边,齐恒坐上了渡江的小木船,因为空间狭小,船中间躺着重伤员,齐恒这样的轻伤员只能挤在船帮旁边。坐在船上,南京方向浓烟滚滚,枪炮声一直没有停歇,齐恒心中满是难以抑制的愤懑和悲伤。首都防御战八万多守军,成片坚固的工事,高大的城墙,短短几天就被日军的铁蹄踏破,自己的长官,同僚,部下,一个个血洒沙场,换来的却是无奈的撤退。齐恒想大喊,想哭泣,哪怕和自己牺牲的同袍躺在一起,也不枉作为一名中国军人。
船划到对岸江边附近,突然一个浪头打过来,船猛地一晃,齐恒和一个伤兵没有坐稳,被甩下了船,掉进了涛涛江水中。一入水,本来有些昏沉沉的齐恒猛然清醒,十二月南京冰冷的江水散发着难以抵御的寒意,寒冷像一条条冰冷的蛇滑进身体,钻进齐恒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关节似乎被冰住了,每一次挣扎都无比僵硬,本就因为受伤而所剩无几的体力快速流失,齐恒喝了一大口水,挣扎着从水中冒出头来,发现自己已经被冲向了下游。便努力向近在咫尺的岸边游动。
在船上,毛求长眼睁睁看着齐恒两人掉进江水,他“哇”的一声,扑过去想拉住自己的连长,却被一旁的一个老兵一把摁住。船本就晃的厉害,他这么一扑,船差点翻过去。毛求长挣扎着抬起头,看着齐恒冒出的脑袋顺着江水漂向下游,撕心裂肺的哭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