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剑宗两个高层,抬着一口缸子走了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口缸子上。
缸口露出的头颅令人触目惊心。
那头颅披头散发,面色惨白,眼睛下面凝固着两行血迹,嘴唇干裂布满裂口,脸上的肌肤因为脱水而布满了皱褶。
头颅的主人并未死去,但非常虚弱,奄奄一息。
他努力地睁开眼睛,黯淡的双眼在看向生死台的时候,似乎有了一丝光亮,干裂的嘴唇颤动着,喉咙里面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他似乎想要对生死台上的人说什么。
可是太虚弱了,身体情况太糟糕了,所有的话都难以清晰表达出来,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啊啊的声音。
“鸟叔!”
徐盗陵、空虚浑身发抖,双目蕴满了泪水。
眼前的一幕,令他们难以接受!
“河剑云,你们这些畜生,你们这些畜生!”
他们撕心裂肺。
“怎么样,本宗可曾骗你?”河剑云阴笑着看向君无邪,道:“暮千山现在非常享受这种感觉,待在缸子里,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本宗也算是给他找了个安享晚年的方式。”
“河剑云,你放了他!”
君无邪紧紧捏着双拳,浑身抖得厉害,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面迸出来的。
他的双目早已一片血红,瞳孔中迸
射着森冷的寒芒!
“放了他?”河剑云笑了笑,道:“放了他当然可以,你现在跪下,自绝经脉,然后再跟我们最后一位弟子对决一场,我便放了暮千山!”
君无邪双手捏得指节发白!
人们紧张关注着。
河剑云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威胁君无邪。
他会作何选择?
某座山峰上的古树下,颜倾城气得娇躯发抖。
那个该死的河剑云,一个低等的蝼蚁,实在太过卑鄙无耻!
竟然想让君无邪跪下自绝经脉!
然后再跟那个王者级宗师对决,这是让他去自杀,去送死!
她眼神很冷,紫色魅瞳中闪烁冰冷幽光。
“啊……啊啊……”
高台上,缸子里,暮千山嘴里发出干涩的声音,他努力地摇动着脑袋,眼里淌出血红的泪水。
“鸟叔,今日,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继续遭受折磨!”
君无邪声音哽咽,鸟叔于他来说,是个非常爱护他的宗门长辈!
虽然,鸟叔没有传授给他什么功法,但在他的心里,早已将他当做师尊来敬爱!
“哈哈哈!”河剑云仰天大笑着,道:“真是师门情深啊,此情此景,便是本宗心里都不免有些感动,啧啧……”
“大师兄……”
徐盗陵、空虚泪流满面。
自从加入宗门,鸟叔便每日
教导他们修行,对于他们来说,鸟叔不仅如师尊教导他们,也像慈父爱护着他们!
现在,眼睁睁看着他遭受这样的折磨而无能为力,心如刀割般的难受!
众人都唏嘘不已。
宗王学院真的太惨了。
很多人心里都深感愤怒。
这么多年来,大河剑宗对宗王学院做的事情,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
宗王学院那么多的弟子,皆惨死于大河剑宗之手,人头被制成灯笼悬挂在山道两旁。
今日,宗王学院在生死台上好不容易压制了大河剑宗,眼看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雪前耻了。
却没有想到,终究还是抵不过大河剑宗的卑鄙无耻!
“姐夫,你千万不能受河剑云胁迫!”八皇子满脸沉痛地说道:“暮前辈遭逢此难,你若再中了河剑云的诡计,宗王学院就真的完了!”
“八皇子,此事是你可以掺和的吗?”河剑云冷幽幽地盯了姬北澜一眼,随即摊开五指,扣住暮千山的头颅,对君无邪说道:“暮千山虽被本宗斩去四肢制成人彘,但好歹还有口气。你若真不顾他的死活,本宗便成全你!本宗数到三,你若再不按本宗的意志去做,你便会看到暮千山脑浆迸溅的画面!”
“一”
河剑云冷冷开口,冷酷地喊着数。
人们的心脏都跟着河
剑云喊出的数而收缩。
那棵古树下,颜倾城的眼里已经充满了杀意!
小小中阶势力的宗主,竟敢让得到了她身子的男人当众跪下,真是不知死活!
对于她来说,这是在羞辱她这个主宰级势力之主!
她垂落在腰间的纤纤玉手,有紫色的符文真气缭绕。
“二”
河剑云的声音宛若重鼓般冲击着人们的心脏。
随着他喊出的数字,人们就越发地紧张了起来。
兵圣的弟子,究竟会作何选择?
难道真要屈服在河剑云的威胁下,就此葬送了自己吗?
生死台上。
君无邪死死盯着河剑云,他的体内黄金血气在疯狂奔涌着。
洞天之中,那不可见的命星狂暴地吞噬着四周的星辰,而后喷薄出山洪般的血气,通过经脉,奔腾于四肢百骸间!
他的脚底,有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