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干啥?”
温正上下打量着门外冻得脸颊通红的林清歌,“你要是来拜年,大可不必,我没啥准备。你要是来讨债,那我还是先给你磕一个吧。”
林清歌白了他一眼,伸手推开温正后,挤进屋内。
她搓了搓手,打量着屋里,似是自言自语道:“这天是真冷。”
“北方的年初一能不冷?”
温正说着也懒得搭理她,直接往沙发上一趟,“反正要钱暂时没有,您老自便吧。昨晚喝大了,我得眯一会儿。”
“这几天有啥打算?”
林清歌对那三亿欠款的事只字不提。
温正闭眼躺着,呢喃呓语道:“回家啊,还能有什么打算,我都快五年没回去了。”
“老家?”
林清歌来了兴趣,“带上我呗?”
温正瞬间将眼睛睁得老大,用奇怪地眼神看着林清歌。
林清歌摊了摊手,也靠在沙发上,长叹道:“我无家可归了,跟你去散散心。”
“啥情况?该不会是因为我管你……”
不等温正说完,林清歌打断道:“不至于,我现在手里还有点钱呢,单是全国赛的广告费和转播权,都赚了不少。无家可归,只是因为家里的事,暂时没法在家待了,左思右想就来你这了。谁让你这里是大车店呢,谁都收留不是?”
“有道理。你开心就好,谁让你是我老板呢。”
温正呢喃着重新闭上了眼睛。
“现在不走?”
林清歌望着他问道。
温正懒洋洋地说道:“怎么走?没闻见我满身酒气?”
“你要开车回去?”
“对啊,开车回去方便,如果换了其他方式回去,我下飞机都不知道怎么走,到头来还得找个车受罪,还不如自己开车呢,跟着导航走应该没错。”
林清歌一脸嫌弃地说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少小离家老大回,你这都还没老呢,怎么就要回了?”
温正面对调侃,一笑置之。
林清歌接着说道:“别躺着了,起来吧,我开车,现在说走就走。难得本姑娘现在有时间,还有这个心劲,就勉为其难地给你当一回车夫了。”
温正将信将疑,再次确认道:“你真要去?”
几分钟后。
坐在副驾驶上的温正,看着将他那面包车开得劲头十足的林清歌,还是觉得很不真实。
林清歌怒其不争道:“五年没回去,你就打算空手回家?”
温正一时语塞,竟然将这事给忘了。
林清歌不由分说,开着温正的面包车直奔商场。
其间温正忽记起该去看一看姚老头,于是采购完,便让林清歌开着车直奔姚老头处。
寒冬腊月天。
姚老头家的大门是敞开的。
巷子里四处可见鞭炮炸响后的红色碎纸屑,唯独姚老头家门口干干净净。
温正提着东西便看见堂屋门口正打盹的姚老头。
老头双手拢袖,脑袋不时点一下,可始终没有醒来的意思。
温正上前轻拍姚老头,见对方迷迷糊糊睁眼,便笑道:“来给您拜年啦!”
姚老头一愣,张嘴似是要说着什么,可终不见吐出半个字,只是乐呵呵地笑着,然而整个人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温正见状心头不由一酸,将他安徽椅子上坐着,随即笑道:“今天中午我下厨,咱爷俩喝一杯?”
姚老头连声说好,忽瞧见温正身旁的林清歌,忍不住赞道:“这丫头咋跟画里一样啊,你小子倒是好福气啊。”
林清歌甜甜一笑,顺势说了句祝福的话。
温正看着林清歌笑道:“你还是自便吧,我去厨房忙乎了。”说罢来到厨房一看,心中不禁顿生一股悲凉。
他猜想的没错,自打姚光孝走后,恐怕老头这里除了他以及王思思外,就再没外人来过。
哪怕是过年期间,也没个亲戚朋友上门来。
大过年的,厨房里竟然是冰锅冷灶,年三十连挂鞭炮都没有准备,他是知道姚光孝肯定给老头留足了生活费,但哀莫大于心死,哪家愿意承认跟卖国贼是亲戚呢?
老头的日子,过得比他想象中艰难。
准备一顿丰盛的饭菜,温正并没有用多少时间,刚好赶在饭点菜全部上桌。
与林清歌相谈甚欢的姚老头拿出一瓶,看起来就有些年陈的酒,是温正没见过、也没听过的牌子。
姚老头笑道:“咱今儿喝这个,本来是给孙子升学宴准备的,如今也等不到了。”
温正看了眼林清歌,继而劝老头道:“要不还是留着吧,万一哪天他们回来了呢?我出去重新买就是了。”
姚老头执拗地摆手道:“就喝这个,咱这也算今朝有酒今朝醉嘛。”
温正拗不过,只得依着他。
自温正坐在桌上后,林清歌立即化身干饭狂人,只是偶尔回一句话,其余时间不是在干饭,就是听着一老一少絮絮叨叨。
几杯酒下肚,姚老头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
他拉着温正的手郑重地说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啊。昨晚电视上唱歌的那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