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芫回答,“死者医疗记录上也注明死者头孢过敏。”
结果出来了,况也就分明了。
“陈家树换了肾,必须每天吃抑制免疫反应药,这时候,凶手只需要将头孢混入陈家树吃药中间……”纪询推测,“过吃了头孢,产生严重过敏反应后,陈家树必然会挣扎,但现场偏偏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可以推测陈家树每天还有吃安眠药的习惯吧?”
“有。”霍染因说。这点不用胡芫告知,陈家树自己用药报告上也有记录。
陈家树一贯以来都有服用安眠药休息的况,最近因为换肾,安眠药剂量增大,从这方面考虑,陈家树很可能在睡梦中就因为过敏而窒息死亡——因此警方也没有在尸体身上及周边现任何挣扎的痕迹。
从尸检结果来看,这是一起显而易见谋杀案。
警方立案,接着搜查令签署下。
当霍染因朝孙太太出示搜查令时候,年迈女人抿紧嘴角,鼻翼下暴露出两道刀刻一般的深深法令纹。她优雅气质向下沉淀,沉淀出一种岩石般坚硬的感觉。
“请。”孙太太冷冷说。
最先必须搜查的,当然是陈家树药房。
三楼走廊角落的药房是个算大的房间,里头靠墙放置着一张书桌,配药用;房子中央是几个敞开式书架,上面放着各色瓶罐药物。
房间里有扇窗户,但被窗帘遮住。
平常里,都是小菲负责陈家树药物,小菲带着警察到专门放置陈家树日常要吃药物的架子前,有些紧张地站在一旁。
纪询朝药瓶上扫了一眼,有强的松、他克莫司、碳酸氢钠等等。
他挨个拿上手,掂掂,看看。
同一时间,霍染因环视这整间房间,从四面墙,到架子,到地板,再到天花板。
看向天花板一角时候,霍染因眼神顿住,问:“那里怎么回事?”
只见靠门的那侧墙体转角处,在白色天花板下面5cm位置,有个黑乎乎洞口,洞口挂着电线,旁边墙体上有钉子痕迹。
小菲抬头看了一眼,小声说:“知道。”
除了小菲以外,其余三人也来了,郑学望说:“我没关注这些。”
孙太太冷漠道:“我儿子房子要怎么搞,是他自己事。”
李峰没话说了,只好躲着霍染因视线。
这几人将非暴力合作姿态表现得明明白白——但并没有什么作用。
纪询弯腰将桌子底下椅子挪出来,放到墙壁底下,踩上去看了一眼。
“唔……墙壁雪白雪白的,灰尘都没落上去几粒,刚拆下来没两天吧。看位置,应该装是监控。”
他重新站到地上,又回到刚才位置,将陈家树每天要吃一个药瓶交给霍染因:“太轻了。”
霍染因接过来,感觉这瓶药的重量轻飘飘,几乎空了;再打开一看,确实快空了,里头只剩下零星两三粒。
他看一眼手中的药品,又看一眼上边被拆掉监控,明白了陈家树死亡案件中,凶手作案手法。
……
“作案手法很简单。”从药房里出来,纪询轻轻揉着额角,“只要将那里头孢混入那瓶快要吃完药瓶中去就好了,虽然没有办法明确陈家树到底哪一天死亡,但或者今天,或者明天,或者后天,他总会死的,光看哪一天这粒药会被拿到。”
“这也就……”纪询还想说什么,说到半途,却停顿了下,似乎在迟疑思索。
“这也就为凶手制造了在场证明,和一定逃跑时间。”霍染因替纪询补充完。他正在安排警方对山庄行动,从药房墙体上拆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