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两双眼睛,齐刷刷盯向霍染因。
文漾漾蓦地抬手,大逆不道以食指指着霍染因。
抖一抖。
又抖一抖。
纪询估摸着要不是还有点理智,“败家子”这个词都要被她抖出来了……
半晌,对方终于从喉咙中迸出三个咬牙切齿字来。
“搬的好!”
说出这三个字后,文漾漾娇小的身躯中似乎迸发出了无穷的量,开始特别积极主动地为霍染因参谋么时候搬家。
霍染因的想法是等到自己和纪询药换完了能够干体活了再搬。
但文漾漾精明果断算了起来:“现在已经三月底了,再等你们好起来岂不是要到四月,得再多交一个月的房租?8000块钱,四舍五入就破万了!10000块钱,能买一款新电脑加上一款新手机,连房子都能买0.8平米了!”
袁越也不赞同:“没必要,这钱攒着干什么不好,何必白白丢在不怎么住的房子里。”
“对哦,平常队长老加班,都不怎么回家睡觉!”文漾漾被袁越一点醒,更觉得不能呼吸,“每个月拼死拼活的工资,全部砸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了!”
最终,她做出决定:
“搬,必须搬,就今天,就现在,一秒都别拖!”
……
等纪询和霍染因回过神来的时候,四个人已经到了霍染因的屋子里了。
两个伤员当然不能直接动手搬家,所以现在,他们正在打包着霍染因家里的衣服和零碎东西,将那些逐一封入纸箱子,等待谭鸣九和他叫的货车一起到了,就可以一波直接把东西搬完。
只要没有大件家具要挪动,搬家其实不难。
尤其是霍染因这种行李都没有拆全,拢共要整理的也就是些衣服和酒以及一些书籍的男人。
整理大约花了一个小时。
等到要把东西搬下楼的时候,掐好了点的谭鸣九幽灵一样地出现,幽灵一样帮忙袁越把东西全部搬下去,再幽灵一样帮忙袁越把东西全部搬进纪询家里,最后,带着文漾漾,幽灵一样消失了……
纪询:“……”
霍染因:“……”
霍染因微微皱眉:“谭鸣九的样子不太对,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
话唠突然变成哑巴,是个人都觉得不太对劲。
袁越有点为难。
纪询拿出手机,在朋友圈里刷了刷:“可能是钱包损伤太重,不想说话了吧——谭鸣九最近朋友圈游戏刷屏,抽了十个648也没得到想要的卡,换我也自闭。”
袁越悄然松了口气。
说完也走了。
这已经是袁越第二次说晚上要过来了,纪询琢磨着袁越恐怕有么事,随意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晚上听他唠叨的。
那么这个下午就没么好说的了,两人把袁越带来的鸡汤分着喝了,再吃个迟来的午餐,接着在难得的工作日休息天中,拆封包裹,收拾行李,整理柜子……等到房子彻底收拾出了个样子,外头的天幕也缀上了闪闪烁烁的星星。
黄牛皮色的沙发被他们一人一边,彻底占据了。
接着,霍染因起了身,拿来两个高脚杯,昨天没来得及喝的红酒今天补上。
霍染因家里的酒都打包过来了,他挑了一只威士忌,也不知道怎么调的,金色的酒液里有恒河星沙似的灿银光芒,仿佛将天上的群星装入了酒杯中。
他们碰个杯,抿一口。
热辣的味道,便从舌尖递到喉咙,再化作一团火焰,落到胃里,火烧火燎地搁着,搁着那点不知怎么描述的激动。
从今天开始,就彻底住到一起了。
一间屋子里,有了两个人的东西,分明,又不分明。
慢慢地就混在一处,开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再到后来,性格也好,习惯也好,仿佛一盘被水融合了的颜料,谁也不能从谁的生活中彻底剥离……
门突然被敲响了。
和霍染因默默对视,默默喝酒,仿佛在用眼神传情的纪询惊醒。
“应该是袁越。”
他站起来,开了门,门外果然是袁越。
“有事要你帮忙。”袁越直截了当,又向霍染因打招呼,“霍队,晚上好。”
“袁队好。”霍染因颔首回应。袁越一天来两次委实有点多,他本来不想动,片刻后又觉得这是自己的房子,应该有主人翁的精神,表达出主权所在,遂端起酒杯道,“袁队要来一杯吗?”
“谢谢,不喝。”袁越礼貌回绝,并拉着纪询直接进入厨房,将自己手里拎着的袋子放到流理台上,“你快来帮我参谋参谋。”
“参谋么?”
“炒菜。”
“?”
“炒菜。”袁越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