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讽刺:
“俗称,缺根弦。”
……
纪询很快警察局里头出来,周同学在外边等他,中午太阳大,他的额发都被汗水沾湿,黏在脑袋。纪询快步,往前一站,人为制造出一片阴影,拿手给热出了汗的周同学扇扇风。
“吧,这回过来简直浪费时间。”
“警察不相信你的说辞?是嫌证据不足吗?”周同学抬起脸,“我那里一瓶掺了毒的水,可以拿出来。”
“我看未必是嫌证据不足。也许你学校的老师已经提前打过了……当然,我说的不是给钱给物那种打。”纪询解释,“是先把这事和警察说了,并且说服了。这样警察了先入为主的印象,自然就不再相信后边去找他的学生,毕竟以大家对权威的刻板认识而言,当然是老师限大于学生。”
“这就是警察吗?”周同学问,“果警察就是这样的话,好像完全法期待能他身得到真相啊。”
“……当然不是。”纪询,“他是个例,不代表全体。他太年轻了,脑也不太好用。”
“我也比他聪明很多。”纪询自信道,“再过年,我也会成为警察,还会成为那种不漏掉一个真相、不错过一场正义的警察。”
“那时候,你见到我,就知道警察该是什么模样。”
“哦?”周同学的嘴角含着似乎讥笑的微笑,“想象不出来。”
“啧,那让你现在就见识下我的厉害……”他先一秒还玩笑着,下一秒,已收起笑容,冷视周同学,“我一开始就猜到你知道人在水中投毒……是,你是怎么猜到的?”
他望着周同学的,那双夜一般深沉,蕴着沼泽一般浓稠的恨的。
杀人的。
“你是怎么猜到的,又是怎么想到,及时固定证据的?”
第二天,断断续续没怎么睡好的纪询起了个大早。
签售会在中午,这也就意味着,他还午的整块时间可以做别的事情。他在酒店的自助餐厅吃了早餐,边吃边按着自己的胃。
或许是因为许久不吃早餐些不习惯,当然也可能是神经性的紧张,总而言之,他的胃在隐隐抽搐,似乎带来不祥的预兆,预示着这并非令人愉快的一天。
吃完早餐,纪询打车去了广润区——他07年时曾经送周同学回家来过的区。
区还在,大体也没太多变化。周召南的门也留着岁月的痕迹,主人家这些年没装修过。纪询深吸了一口气,好像这样胃就不疼了,他摁响了门铃。
“谁啊?”
开门的是个年老的女性,她是周召南的母亲。她老了,脸皮已成了发皱的果皮,些人,越老越显得慈祥,哪怕皱了缩了,也带着种笨拙的可爱;而另外一些人……他耷拉的皮垂挂狡诈,皱起的纹路暗藏奸邪,连角的一抹余光,都似乎带着损人肥己的油滑的光。
“你好。”纪询开口,“我来打听一事情……关于霍染因的。”
关于二时期的“周同学”的。
他进门了,坐在沙发,听着周召南母亲的絮絮叨叨,人老了,话就多了……间隙之间,他又想起那天和周同学接下去的对话。
“警察……哥哥。”周同学语气平淡的说出了之前一直没说出的称呼,“你真的很聪明。”
“我想杀了他。”
“所以我做了购置毒|品的投|毒计划。”
“你想杀了他,‘他’是谁?”纪询紧迫追问。
这是周同学第一次叫他“警察哥哥”,也是首次向他承认自己杀人的心,他以为——他确定——他已经突破了周同学的心防!
他错了。
周同学冷冷看着他。
那不是一个被突破了心防的人的神,那不过是一个终于承认了对手的敌人的神。
“他是谁……不重要。”周同学说,“他总爱藏在阴暗的角落里。”
是抢了周同学名额的那个人吗?纪询想。没缘故的爱和恨,能被周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