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事,不能喝你的茶了。”袁越歉然道。
“没事。”蔡言左右看看,“我送你吧。”
“不用了。”
“就送你到门口。”说着蔡言已经替袁越打开房门,这时候他仿佛不经意说,“对了袁哥,我看第一刻报道,宁市那边不是昨天刚出了个投毒案吗?你应该还挺忙的吧。”
“这样啊,没事最好。”
“安心吧。”袁越回答,又说,“还有小言,蔡叔其实没有你觉得的那么差……”
“袁哥那是你有滤镜。”蔡言轻蔑地笑笑,“你凭良心讲,他哄你的那些警察故事里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你不能因为自己没长歪就觉得我爹是个大教育家吧。我最讨厌他吹牛不打草稿的样子,别的警察不顾家那是对社会有贡献,他一家里的废物在社会上也当废物。还真当跳窗逃跑这件事是笑话吗,不,就是人渣败类,汤会计家每回过来我都被他那张心虚的脸恶心的好几个月吃不下饭。”
“其实……”袁越还要再说,没说出口。
蔡言像打开了话匣子,抢断袁越的话,滔滔不绝。
“还有,他一直吹嘘的带着众多小区警察和地痞流氓般的物业打架斗殴——你不住这里,不知道,自从开发商老总进了局子后,我们小区就没有物业了。从此一年平均要遭贼三次。”
“……”
“不敢相信吧?这可是警察大院,楼上住着警校校长,楼下住着公安局长,警察同志大总部,天天遭贼惦记,他们也开了个内部会议,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小偷也有个聊天群,我们小区在群里就是属于好偷的那个小区,所以小偷们前仆后继,络绎不绝,就算第二天抓到小偷也没有用,小偷早把偷窃的赃物转移了。”
“我就至少和小偷面对面两次,一次他摸进我房间,摸到我脚心。一次我和我爸在阳台上吵架,他就爬在外头的窗户上,我爸都抓住他的手了,他还是挣脱,从六楼到一楼,几十秒钟,快得跟特种部队出来的一样。”
“……”袁越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应该对此抱有同情。
“所以袁哥,”蔡言最后总结,“听我一句劝,别和这老头搅合在一起,没结果的。”
送走了袁越,蔡言转回房间。
他坐上电脑椅,点开屏幕,屏幕里,一则他昨天半夜12点发出的科普视频赫然在目。
“《硝酸银离我们的生活很远吗?》”
半个白天,点击量已经到了5w,堪堪与他过去做的视频的平均阅读量持平了。
而且视频的转评赞挺多,比他过去的视频都多。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的水平在一夜之间突飞猛进,不过一个科普视频,但凡会用百度的人都能做出来,之所以视频有这么多点击,只是因为热点聚焦。
因为宁市投毒案广泛的关注和议论,也因为人们在警方不断删帖下更逆反更要议论这一秘密的心态。
他也不是第一个做视频的,围绕投毒,硝酸银,奶糖等关键词,这类视频已经屠版了c站排行榜。
有点可惜,他没冲上首页。
他上上下下转着鼠标的滚轮。
他是一个从小就被人夸聪明的小孩,之前做解谜类游戏也以高智商为卖点。
从袁越出现在门口他就在想对方为什么这个时候来。
宁市刚发生一起特大要案,警方虽然辟谣说第一刻的报道为不实消息,可他群里的宁市网友就分享了小道八卦,体感超市看到警察概率变高了,证明多少有情况。
而袁越是宁市刑侦一支大队长,不参与这种一看就要耗费很多警力的案子,反而跑到他家来叙旧。
想也知道,就他那个糟老头子,唯一有点用的就是22年前汤会计案有第一手消息。袁越来百分百也是为了这桩旧案,可这个案子已经很多年再没启动过了。怎么忽然间又推进了呢?
一定,警方一定得到了什么很重要的线索!
22年悬案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唬人的故事。
蔡言有些隐隐的激动,虽然他爸是个废物,可确实也有不少第一手资料,他的这个视频文案绝不是其他靠看天网纪录片或者知乎故事会的人能比的。c站做案件解说的视频也不少,搞不好蹭波热度还能另辟蹊径得到关注?
甚至大胆点想,说不定推动这个案子破获呢!
霍染因接了一通来自局里的电话。
他听了半晌,挂掉手机,和纪询说:“一些线索。辛永初硝酸银的购入途径的淘宝,他买了三大瓶硝酸银,购买时间是1月15日;预审那边在对辛永初的继续询问中,得到了一个重要口供。辛永初说,‘宁市第一个受害者应该已经出现了’。”
“说漏嘴了。”纪询琢磨。
“没错,说漏嘴了,辛永初置身警局,一切通讯设备都被收缴,无法和同伙联系,这第一起案子一定是曾经计划好的,如果是他宣称的随机投毒,怎么能保证只有一个受害者,而这个受害者又恰好在他进去不久之后中毒?”
霍染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