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锋知道他这个决定会遇到所有人的反对,但是他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所以他此刻决定说服所有人。
“江湖险恶,岂是公子你说的这么简单?若是你有什么意外,我们怎么向你的父亲交代,更何况若你真有个意外,我将来真是无颜面对你的母亲。”
另外在大厅内的一名中年女子语气严厉道,她正是当年王妃带入杨府一步步教导最终武道修为成势女子成势孔茵。
不同于杨府之中另外那三个成势高手或多或少都是因为某种私心留在杨府做事,孔茵完全是念及王妃的恩情这些年才一直留在杨府的。
杨文锋兄弟俩在孔茵看来不单单是杨家的公子,更是被她视作亲人的王妃的儿子,这些年她也一直将他们兄弟二人当做亲生儿子来看待的。
“你别觉得当初那三年江湖游历无甚风险便觉得江湖将那般简单,况且即便是当年那个江湖也是危险重重,你不知晓当初你的父亲是废了多大心思才能让你安然返回这里的。
杨家对于那个江湖来说意味着什么,还有你对于这天渊朝廷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未曾等到杨文锋开口孔茵便继续语重心长开口,这一次她并未向往常那般恪守客卿之礼,对于杨文锋这般说话近乎于僭越了。
“我也不同意,非是我对于咱们杨家的哨子不自信,而是江湖路远,万一有什么变故我等若是赶不上的话岂非抱憾终身?”
孔寅的话音未落那位哨子首领便闷声开口道。
“公子可别一意孤行了,干嘛非要去江湖习武,在家里不照样习武?即便是成为不了那顶尖高手又如何?咱们杨家又不缺你一个高手啊?”
紧接着便是咬着嘴唇的脂粉不依不饶的出声,显然刚才杨文锋的故作怒意对于小丫头来说并未起到什么作用。
看到众人这般着急的样子杨文锋不由苦笑,他倒是事先想到了如今这般境地,但是却没有料到众人的反对情绪竟然这般强烈。
“是啊,杨府有没有我这么个顶尖高手如今看来是不算什么,甚至是有没有我这么个杨家二世子也无甚影响,这么些年杨家不一样是这般过来的吗?”
杨文锋瞥了脂粉一眼随后语气平缓道。
他这么一说脂粉就没有了底气,最为了解自家公子的她自然知晓通常杨文锋这般说话便是极为认真了。
“这杨家有杨继继往开来,之后又由我兄长继承大业看起来确实很美好,正因为如此所以大家对于我杨文锋来说都溺爱有加,即便是我再纨绔各位也最多觉得有些不像话,从未觉得我应该去为这杨家做点什么。”
杨文锋看了看这些大厅之中的长辈娓娓道来。
对于杨文锋的话杨府的老管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而那位哨子则是面无表情,至于半躺在椅子上的一刀更是不置可否。
而脂粉和孔寅则是脸色微变,眼神之中充满难以掩饰的疼惜。
“可是杨继总有老的那一天,即便是他功力通玄,而我哥他也仅仅比我年长两岁而已。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他们也会累了,他们也有抗不动的那一天,到那个时候又有谁该替他们抗一小会儿呢?
其实我更想像之前那样继续纨绔下去,也不想去修行什么武道,去参加那劳什子科举。我这个人一向怕那些麻烦事,但是后来我想明白了,与之相比我更怕有朝一日,杨继他们需要我,你们这些叔叔伯伯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到那个时候即便是你们不怨我,我杨文锋也会恨我自己的。”
杨文锋长长出了一口浊气。这些年他很少去和别人说自己的心思,即便是自己的亲人他也很少吐露自己的心声,如今说出来倒是畅快了不少。
杨文锋这番话说完之后场中气氛变得非常凝重,所有人都久久沉默下来,似乎他们也从未想到那个杨二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们这些人就是麻烦,这小子又不是一个还未断奶的娃娃,不过是一次历练而已,瞧你们这副样子,搞得他已经要死在江湖一般。”
那个举止随意惯了的老头子可没有半分顾忌,他扣了扣耳朵然后龇牙咧嘴。
“当年的杨继如何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那个时候他可有什么人护卫?可有什么保障?一个破大的杂号将军而已。
当年老夫我闯荡江湖那会儿虽也意气风发,独求一败而了不可得,但是却也多次深处险途,几欲丧命。
路走的越顺当将来遇事便越会出现变故,这些道理你们会不知道?说白了不过是因为他是杨家的世子罢了,但正是因为他是杨家人才最有必要去拼去闯,在将来你们谁也替代不了他。
你们看看杨继,人家亲爹都舍得,如今到了你们这儿却舍不得放不下,若是杨继在这里恐怕都要被你们气死。”
一刀一番话很不留情面,他看着众人神情不屑一顾,起身饮下一大口酒随后大摇大摆便走出这间厅子,老头显然是不想继续议论下去了。
老头子走后老管家长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也慢慢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