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羲颐所说的金榜题名杨文锋一直都没有疑议,他有这个自信。但是对于他所说的在杨文锋科举之后能离开玉陵这样的话他却一直都不怎么相信。
武家与杨家如今虽表面依旧君臣共分秋月但实际已经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这一点毋庸置疑。
那日太极殿前杨王登天门之后背道而驰早已经说明了一切,如今只不过是顾虑太多谁也不想先翻开那道遮羞布罢了。
这样形势下如今在玉陵的杨文锋无疑会是一个牵制杨家的重要砝码,如此砝码自然不可能轻易丢弃。
而杨文锋之所以扬名于天渊不过是借助悠悠众口和天下舆论来自保罢了,至于是否可以离开玉陵他从未想过。
甚至更糟糕一些,他在玉陵被完全束缚,如同困龙一般的局面他也不是没有想过,一切都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唯独没有想过能离开玉陵。
“暂且不说我是否能够离开玉陵,你身为一大学宫之主,离所谓的儒家圣人境界应该也不远了,你这么大的本事为何不亲自带他,还需要我这么一个世家子弟和他走上一程?”杨文锋盯着王羲颐眼神之中充满了怀疑。
王羲颐脸色自然,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将要离去。
“我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去做,不能够陪他走上一程!你若是不愿意,就算了!”
王羲颐有些黯然,对于他的先生而言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弟子,眼睁睁看着他的先生被束缚于世间却无能为力。
而作为别人的先生他也不称职,别说什么传道受业,就连陪弟子走上一段路都做不到了。
“好,若是能够出玉陵,我答应你会陪他走上一段路。”杨文锋想了想然后答应道,反正能不能出玉陵还不一定,即便是真的出了玉陵那当真陪他走上一遭又如何?
“只是到时候若是我们两个相看两相厌那就不能怪我喽!”杨文锋又补充了一句,随后轻轻笑了两声。
虚无缥缈的事,还说不定未来如何呢,说什么和不和也是笑话。
“那我就先谢过小师弟了!”王羲颐没有回头也没有转身,他安安静静地向前走着,满脸不舍与难过。
“至少应该也会过了科举吧,时日无多了。”王羲颐心中暗自告诉自己。
这段时间的天渊有些不太平,虽然上一次杨王入天渊见到那位老人镇守天渊之后要稍微好上那么一点,但是到了阴雨天气依旧隐隐有哭喊声从天渊之内传出。
天渊附近的边民百姓这段时间已经没有人再敢靠近天渊周围千里之内,甚至附近一些人已经开始迁徙离去。
期间杨王自然可以感受到这天渊如今的非比寻常,他曾又入过天渊但是在还未见到老人之时便难以再入其中。
一道屏障如同一道鸿沟般将杨王拦住。
那道屏障给杨王的感觉很奇怪,似乎带点儿道家先天之术的意思但又不全是,而即便是修为如他也不能打破。
九龙山武德宗,这几日武德宗的掌教李淳白有些惶惶不安,原因在于原本不理世事的几位洞天真人忽然破关而出,这让李淳白一瞬间压力大了很多。
不过好在那几位“老祖宗”没有露面,如此一来他倒是还能凑合应付。
这一日从黎国方向有人破空而来,于武德宗之内要求见其余几位洞天真人,口气之大让李淳白有些不悦。
大概是看懂了自家师傅的心思于是李淳白的一位差不多快要入了纳气的弟子便出手入拦那位身穿绿袍语气嚣张的老者。
结果那弟子还未出手一身修为便如同被人凭空剥夺了一般,那绿袍老者只是向前走了一步那位资质出众的道人便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了出去。
于是李淳白自然也随之出手。
李淳白是实打实的成势高手,而且是实实在在的夺天势而成势的天势人物,他的手段自然绝非庸手。
所谓夺天势而成势自然可以利用天地大势而为己用,所以李淳白挥袖之间便将对方所处的那片小天地禁锢如囚笼。
但令李淳白真正感到惊讶的是他的手段一样对对方没有半点用处,那位身穿绿袍的老人就如同闲庭信步一般毫无阻挡的当着他的面走向武德宗真人祠堂。
李淳白心中大惊便要使出杀手锏来,但当他即将动手之时忽然耳边传来轻语,李淳白先是一愣随后叹了口气走到了别处。
这他娘的哪里是什么掌教,简直就是那一群大佬的看门人罢了啊。
除了天渊和武德宗之外,在当年的南楚旧地,也就是如今天渊国的江南西路,有一位白发白袍的老人已经走过了很多很多地方。
如今这位老人正坐在一家老字号的酒肆之中饮酒,这家酒肆据说是旧南楚之时便开的,经过战国春秋之后酒肆老板的后人又重新开了起来。
这种话自然是店家拉客的噱头,当年南楚如何没有人比眼前这位老人清楚,当时整个南楚都被打烂了,哪里可能会有什么酒肆留存下来。
不过酒倒是不错,颇有南楚旧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