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种策论对于他杨文锋来说并不见得会有多难,若仅仅是要进士及第的话虽然不能说信手拈来却也难不倒杨文锋,但这并不是他所想要的。
他杨文锋此次来参加这科举不是为了进士及第更不是为了什么光耀门楣,他想要的只是一个可以让武皇顾及的筹码罢了。
正因为如此,对于杨文锋来说今科科举他可谓是越高调越好,最好便是入那殿试前三甲,当然,敢不敢让他入还得看这礼部和国子监以及那位武皇有多大魄力。
其实杨文锋不曾知晓,在他进入这科举考场之内被徐博温发现以后便已然引起轩然大波,先是被整个礼部知晓,然后便是国子监和翰林院,之后便是皇宫内院之中,毕竟杨文锋来参加这科举虽然未曾大张旗鼓但是也绝对是不加掩饰。
徐博温几乎可以想象得到皇宫之中那位娘娘得知这个消息时气急败坏的模样,也可以想象得到这个消息会在翰林院,国子监甚至整个天渊朝堂上引起多大波澜,但是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即便是有些人不满却也总不能这个时候不让他杨文锋参加这科举了吧。
这个时候徐博温倒是还好,因为他的身份使然所以没有几人敢去和他扯皮,但是此刻作为主考官的礼部侍郎晋心安就不同了,此刻他正愁的焦头烂额也不知如何是好。
在之前得知杨文锋参加了这科举之后晋心安心里就隐隐有些不安,这份不安相较之前得知那位学宫之主会来参加今科科举更甚。
这实在不怨他晋心安,实在是这杨家在这天渊朝堂之上太过特殊,一有点儿风吹草动那些个朝臣便如同许久未见腥的野狗一般。
就在刚才,至少已经有四位大人物派人来打过招呼,其中有三位是要他晋心安审卷之时注意着点儿,尤其是不要因为某些人是功勋之子便有意放水。
这种话就差是点名道姓让他晋心安将杨文锋从这科举会试之中刷下来了。这三位之中有是他顶头上司的关系,有是那禁军之中的威压,更为甚者还有来自宫里的施压,这让他一个小小的礼部左侍郎如何是好。
若真要如此也就罢了,偏偏还有这么另外一家同样是他晋心安惹不起的势力让他秉公办事,千万别打压杨王之子,如此一来晋心安怎能不头疼。
如今的晋心安正头疼的寝食难安之时宫里又有人过来,这一次来的是武皇的贴身侍奉太监,于是晋心安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去接待对方。
互相客套寒暄之后这位武皇身边的红人太监话锋不知不觉间也转向杨文锋,事情到了这里晋心安心里一咯噔,莫不是武皇要亲自对这杨家二子有什么安排?
“看起来晋大人事务繁忙我就不叨扰了,此次前来之前替陛下传一句话。”这位皇帝陛下的贴身太监话锋一转看着晋心安眼神晦暗。
“公公请讲,”晋心安心里一动拱了拱手认真看着面前的红衣太监。
“陛下说,请晋大人这次科举秉公办事?”这位传话太监随后抖了抖袖子便要起身离去。
“公公请留步,您久伴陛下身侧,晋某还需公公指点迷津!”晋心安拉住即将离去的这位武皇的贴身太监笑着恭敬道。
晋心安说这话的时候他偷偷将一腚金子塞于对方衣袖之中的手里。他不是才入官场的雏儿,对于一些门门道道他早已深谙其中玄机。
武皇一句秉公办事,何为秉公办事?就是完全按规矩来,如此一来杨文锋怎么办,若对方是一才识平庸之辈还好,但若是确有才识,又或者才识惊人,文章又做的极好那该如何?
若是他晋心安真的让杨文锋进士及第那皇宫里那位怎么交代,他的顶头上司那里恐怕也有问责,所以他不得不旁敲侧击一番。
“大人请放心,在我来这里之前陛下已经叫人去礼部那里传话了,而且陛下亲自去了皇后娘娘那里。”这位红衣太监久居深宫,又何尝不明白晋心安是什么样的打算。
平时的话这位红衣太监可不见得会为了一腚金子就和对方透漏此等大事,只是这一次武皇的意思明显就是想让这位礼部侍郎知晓圣心,所以深谙圣意的他自然就送出这顺水人情了。
听到红衣太监的话之后晋心安虽然心中惊骇不已但是脸上却未有什么表示,他笑着和对方道歉而后又将对方送出门。
回到住所之后晋心安自己给自己斟茶两杯又长出了口气,他实在是不明白这武皇究竟想做些什么。
如今的天渊朝堂之上人人皆倒杨,如此局面武皇之前从未干预,即便是同样未对杨家做些什么但那也是逢场作戏而已,可是如今却公然表示似乎有要重新重用杨家的意思,这确实让人难以揣摩。
“果然,自古圣心最难测,不过也好,如此一来却更符合我的心意。”这位礼部最年轻的侍郎大人释然一笑然后便走出屋子重新坐镇于这会试。
在玉陵内城后宫最为权势滔天的坤宁宫中长年都无奢弥铺张之景,素雅的宫阙内只是多种了一些合欢和丁兰荷花,除此之外最为显眼的便是一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而这梧桐树的上方有一只干净利落的兰草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