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凌晨夜深人静之时,匈奴突然发起进攻,好在受降城士兵也一直整装待发,随着田将军便上阵迎敌。
林千芷与徐刺史站在高墙之上,暗夜里人头攒动,参差的刀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马蹄发出的沉重轰隆声如闷雷即将带来暴风雨。
匈奴士兵果然气势如虹,田将军带着军队节节败退,最后一声令下,撤退归城,紧闭城门。
原本紧追不舍的匈奴军队骑乘到城门时不再追赶,一魁梧之人走出,看向城门上两个人影。
“你就是新来的军师?”此人声音低沉却中气十足,“你们是想佯装不敌撤退引我们闯入城门?”
林千芷眯着眼,看向城门外的男子,低笑一声,“是你们自己发现的还是有人告密?”
此事并无破绽,田将军撤退的时机也正好,理当不会被察觉才是。
“即使你知道进城有诈,可你们除了撞破城门,还有别的方法能攻打进来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男子大笑新军师的愚蠢,一挥手一群士兵抬着登云梯上前,“给我上!”
士兵们放上登云梯,意图爬上城墙,少将军火速令人射箭抛石,匈奴身穿猛禽皮革外加盔甲,普通兵器难伤要害。
匈奴人多,不多时半数士兵便要登上城墙,林千芷与徐刺史匆忙离去,其余士兵也都撤下,往受降城的更深处跑去。
匈奴攻下城墙后暴力拆除木板房,无人在木板外往里吹毒烟,这就是一堆无用的木板。
城门大开,匈奴剩下士兵鱼贯而入,刚想大开杀戒,爬城墙而入的士兵个个口吐鲜血,惨叫出声。
此时田将军再度带领军队出现,看着大片摔下马匹翻滚挣扎的敌人。
一开始还叫嚣的男子质问是何情况,却只能听见凄厉的叫喊声,转头发现那瘦小军师再度站立在城墙之上。
“是你!你用什么计谋?!”
“将死之人,何必多言。”
林千芷挥手,田将军、田少将军再次带兵进攻,男子不得不狼狈撤退,出得城门时恶狠狠的看着城上之人,脑海皆是“此人必杀!”
回首时男子才发现城墙上似有什么东西在月光下闪着细细光泽。
匈奴败退,一阵阵欢呼声传出,徐魏等人登上城墙,脸上难得露出笑颜。
“这木板房都拆了,匈奴为何还中了毒?”徐刺史身边侍卫疑惑问道。
徐刺史指了指城墙上围了一圈只露出一小个头的刺针,解释道:“那木板房本就是个障眼法,真正有毒的是这些刺针。”
侍卫定睛才看见一片反射着微弱光芒的金属,“什么时候安上去的?”
“你们在下面修木板房时,我跟军师他们就一边系绳一边敲入这些刺针。”
“可是,那些人被刺扎不会感到痛?”
刺史摇摇头,“极度紧张和兴奋本就不容易感受到疼痛,更何况就算感受到,也只当登上城墙硌的。”
侍卫听后大大赞赏军师妙计,此事只有徐魏一行知道,许多士兵看了也啧啧称奇。
这些刺针提前用毒药浸泡一日,寻常触摸无碍,但要是进入体内便是会迅速扩散的剧毒,再加上剧烈运动,要不了一盏茶的功夫就会发作。
林千芷参与的首战告捷,匈奴损失过半,剩下兵力应当是略少于南国,胜算总算是拉平。
兵营路上,田清一步三撵的跟着林千芷,林千芷忍不住问道:“跟着我做什么?”
“我爹他们让我跟着你,免得你又被匈奴悄悄掳了去。”
“之前你们不也派人保护那两名军师了吗,尤其是第二个,还不是被人掳了去。”
“那是本少将军没亲自上场,我守着你,看谁能得手。”
“是,辛苦田少将军。”
于是林千芷每一次出入房门,身后都有一个跟屁虫,挑灯看兵法或是冥思苦想对策时,田清都会伴在一旁,困了就在一旁倚着睡一会儿。
“要不就还是用上次的计策呗,他们都是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田清见林千芷日日都在翻阅兵书,由衷建议道。
“轻敌以及故技重施皆行兵打仗大忌,少将军这是在拿我说笑?”
“我哪敢,现在你就是咱活祖宗。”
“不敢当。”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一直军师军师的。”
“无名无姓,孤寡人氏。”
闻言,田清心里忍不住嘀咕,这姑娘真是性格跟脸一样臭,这么多日他甚至都没有见她笑过,永远一脸正色。
林千芷揉着眉心,正犯愁为何匈奴这么多日没有一点动静,暴风雨前的平静,也不知在等何时机。
如果此战败,则城无,还是要提起十二分注意。
“阿清,出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田忠在门外叫到,田清也未犹豫的离开厢房。
林千芷门前有两个侍卫看守,定不会出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