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芷一夜无梦,再也没有霉味折磨自己的呼吸道,一觉醒来精力充沛,打算着等会儿就去山上把核桃摘了。
“你醒了?快来吃些东西再上山吧。”张绣云头一次这么温柔的对林千芷说话,林烟烟虽脸色也不甚好,但也十分温柔的对林千芷点了点头,似乎不再因换房间一事恼怒。
林千芷礼貌性的点点头,随意吃了些东西拿上背篓就准备上山,可是越走越觉得事出反常,这两人定是在作什么妖。
林千芷当即折返,沿着屋后小心翼翼的找着张绣云母女,不多时便瞧见两人鬼鬼祟祟的跑进她的房间,然后又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收拾了一包不知什么东西便出了门。
她倒要看看这两人在使什么坏心思。
林千芷进了房间,将房门关好后仔细的观察着,房间里的陈设几乎没变,又仔细翻找了一番,直到打开木质简陋衣柜才瞧见不同。
只见叠放整齐的衣裳下似乎放着什么,一拿出来是一封封好还未寄出的信,信里沉甸甸的似乎还有些什么东西。
林千芷小心的拆开信封,从里面倒出二十文,还有一张信纸,仔细读完才惊觉张绣云母女之恶毒真真是令人发指。
信中无不透露写信人对收信人的爱慕,不仅偷拿爹爹的钱寄给那人,甚至已然与那人偷尝禁果,私自立下婚约,而此信落款正是林千芷。
如今这个时代,偷尝禁果,私定婚约是非常严重之事,更何况是还未及笄的林千芷,要是传出去,她相信林贤一定会以正家风之名将她生生打死,就算不传出去,也是没了尊言地苟活着,只等及笄便让她嫁过去。
林千芷虽想过以后好好教训张绣云等人,却也没恶毒到这个份上,既然她们先不仁,便不要怪她不义。
这封信的收信人她不认识,应该不是村里的,刚才张绣云母女出去估计就是找那人去了。
林千芷思考片刻,又将信封好,原封不动的塞回原位,收拾了一下东西拿着背篓直接去了镇里。
等到了中午林千芷才背着个空背篓悠哉悠哉的回到家里,一进厨房却见林贤一脸严肃的坐在饭桌旁手里还捏着一张信纸。
“阿芷,你怎么才回来,快跟你爹爹解释解释这封信到底怎么回事?”张绣云一脸焦急的拉着林千芷到林贤跟前,似乎着急想让她说清什么误会一般。
“什么信?”林千芷佯装不知,一脸疑惑的看着林贤。
“妹妹,你就别装不知道了,都怪姐姐粗心,落了件衣服在你衣柜里,回去翻找时在妹妹衣裳下面翻到了这封信。”林烟烟附和道,面上一脸歉意,实而心里已然笑开了花。
“姐姐您在说什么呢?我真不知道什么信。”
林贤见林千芷不见棺材不落泪,生气的将信砸到林千芷脸上,怒吼道“你胆子大了,敢做这么不知羞耻的事,还偷拿我钱!你自己看,你自己仔细看!”
林千芷一脸委屈,可怜兮兮的将信捡起仔细阅读,读着读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不……”信上言语之暧昧,林千芷还未看完就连忙扔掉信纸,矢口否认道,“爹爹,这不是阿芷写的,阿芷什么都不知道,阿芷什么都不知道。”说罢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地上。
“你不知道?白纸黑字你跟我说你不知道?今天不打死你是我林贤对不起林家列祖列宗!”说罢林贤抄着旁边的扫帚做势要打下去。
“不要!”林千芷退缩到门边,可怜地乞求道“爹爹不信可以去找收信的人来坐实,阿芷就算是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做这等有辱门楣之事。”
林千芷这句话正中张绣云下怀,还免得等会找借口让林贤去找那奸夫留下什么破绽,连忙接过话说道“阿贤,阿芷平常虽心眼多了些,但也不像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不如咱就去找收信的人对质,看看是不是有人陷害了咱阿芷。”
林贤一时怒气难消,重重扔下扫帚厉声命令林千芷带路去那奸夫柳荣家,林千芷瑟缩在角落里连连摇头说不知道谁是柳荣,更不知道他家在何处。
“阿贤,这柳荣不会是镇里柳渔夫家儿子吧?之前烟烟及笄还在他家买过鱼呢。”
听到柳渔夫林贤更是火大,柳渔夫前几个月才去世,听闻他家儿子是出了名的赌徒,一事无成,甚至连柳渔夫棺材钱都拿去输了个精光,最后只能将那可怜的老渔夫葬在了乱葬岗。
林贤只觉气血涌入胸口,怒目圆睁,气势汹汹出了门。
张绣云拉着烟烟跟着走了出去,林千芷瞧着那两个背影,脸上的畏惧一扫而净,抹了抹面颊大步跟上。
到了镇上林贤四处打听,沿着一条昏暗的小巷走了许久才瞧见一所破旧的小木屋,张绣云母女窃喜,暗道林千芷好日子到头了。
林贤走到木屋前,一脚便将木门踢开,屋中灰尘四起,还有一股子说不出的腐臭味,光是远远闻到就有些令人作呕。
木屋里的人正在睡着懒觉,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直接吓坐起身,也没看门口是什么人,立马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