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汉王宫。
孟轲坐在刘季面前,神色肃然说道:“今西秦地域辽阔,国富民安,带甲百万,此诚非汉国可与之争锋。”
“汉王若想夺取天下,必定要与楚国、南越联手,共同攻破西秦,瓜分西秦的土地和子民,不知汉王可意识到这点?”
刘季闻言眉头一皱,心中有些不悦,不久之前才和楚国大战了几场,损失惨重,眼下又要和楚国联手,这算什么?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吗?
虽心中不喜,可刘季又不好明言拒绝,打了个哈哈道:“轲圣这真是问倒孤了,论对争霸天下的理解,孤不及右相张良十分之一,轲圣不如问问他的意见?”
说完这句,刘季目光落在张良,蕴含期许之色。
张良起身分别向孟轲刘季行了一礼:“回禀大王,依臣所见,轲圣此言在理,若要争霸天下,必先扫除西秦。”
“以汉国之力,绝非西秦敌手,联合楚国南越,势在必行。”
刘季眼中怒气一闪而过,脸上笑容保持不变道:“右相果然好见解,左相你觉得呢?”
萧何刚想回应,郦食其抢先一步起身拜道:“启禀大王,微臣有话要说。”
刘季连忙说道:“郦卿有何想法尽管道来。”
郦食其直起身,指着张良说道:“臣恳请大王治张良叛国背君之罪。”
刘季闻言一愣,训斥道:“郦卿休要胡说,右相对孤忠心耿耿,何罪之有?”
郦食其毫不客气说道:“张良此贼大奸似忠,道貌岸然,大王莫要受了他的蒙蔽。据臣了解,张良共有三大罪状,任意一条都能灭他全族。”
“其罪之一,通敌。数日前,汉国十数万将士为保汉国社稷,在盐渎一带与楚军生死拼杀,如今热血未干,张良居然支持汉国与楚国联盟,岂不是让忠贞之士寒心?”
“若将士心寒,不肯再为汉国卖命,他日楚国大军犯境,谁来抵抗?”
“臣打探得知,张良曾与楚王项籍私交甚笃,有充分理由怀疑他私通楚国,所以才会使用这等阴毒之计暗害汉国。”
“其罪之二,树敌西秦,给汉国招引祸患。臣奉大王之命出使西秦,不负所望与西秦联盟,西秦于汉国而言,是友非敌,臣实在不知张良为何要联手楚国对付西秦?”
“须知西秦实力远胜汉国,能保持相安无事已不易,若汉国与楚国联盟,与西秦交恶,西秦派大军来攻,汉国将如何应对?”
“届时楚国远在千里,大可置身事外,而汉国与西秦相连,两直面西秦百万大军兵锋,敢问大王,可有信心抵挡?”
“以汉国国运成全楚国,若说张良不是内奸,何以会有如此之举?”
“其罪之三……”
郦食其还想再说,却被萧何拉住低声劝道:“够了,这非是张良提议,而是儒家提议,你莫要自误。”
郦食其闻言怒道:“汉国乃是汉王之汉国,非是儒家汉国,我身为汉臣,自当为汉王着想,而非他张良,靠奉承儒家上位。”
“其罪之三,目无君上,凡事不以汉王着想,只为一己私利,其罪当诛。”
“臣请汉王诛杀张良,以儆效尤。”
刘季听着前半部分,只觉十分解气,可听到郦食其说要诛杀张良时,顿时眼神游离,装作在神游太虚。
郦食其见状面露悲愤之色,仰天长叹:“乱臣贼子当道,为之奈何?”
张良在一旁冷声打断道:“郦食其,你撒泼完了吗?”
“你以为和西秦联盟,对方就会放过汉国?一旦时机成熟,西秦绝对会出兵扫平天下。”
“若不趁现在西秦实力尚不足以灭掉三国,联手将其打压下去,将后患无穷。”
“至于和楚国联盟,你难道连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都不懂吗?”
郦食其闻言只是冷笑一声,一脸不屑道:“通敌小人。”
张良脸色一黑,不再理会郦食其,反正不管郦食其怎么反对,连楚灭秦是一定要执行下去的。
此时孟轲开口了:“本座只强调一次,此事乃是吾师儒圣与其他圣人定下的事,容不得任何人反对。”
“谁若反对,谁就是儒家之敌,尔等若不想承担儒家的怒火,最好憋在心里不要说出来。”
说完孟轲冷冷看了郦食其一眼,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郦食其直接将头别过去,虽然他无法对抗儒家,可不代表他就要对儒家顺从,该不满就不满。
被郦食其抢了话头的萧何,朝孟轲拱手一礼道:“轲圣之言,我等铭记在心,不过有一点,在下想明确一下。”
“儒家决议,汉国全力配合,可在下希望儒家能确保汉国的利益,莫让汉国吃力不讨好。”
孟轲淡然回道:“此事不用你来操心,汉王既是吾师儒圣所看好的天命皇者,天下终究会是他的。”
孟轲说出这句,大殿中气氛瞬间沉寂了下来。
刘季是天命皇者这件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