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地,会稽。
项籍,不,应该称呼为帝辛,坐在王座之上,看着面前的诸多大臣武将,漫不经心道:“探子来报,汉王刘季以龙且为帅,发兵十万,正准备渡江伐楚。”
“南越王赵佗,以一名僧人为主帅,发兵八万,跋山涉水,越过荆襄,绕过豫章,来势汹汹。”
“大敌当前,诸位可有好的应对之策?”
一名五大三粗的武将当即出列应道:“启禀大王,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末将认为当前最要紧的是调兵遣将,与之一战。”
“钟离昧不才,愿率大军痛击来敌,为大王分忧。”
钟离昧此言一出,大殿之内的一众武将纷纷应道:“末将愿率军出征,击退来犯之敌,替大王,替楚国分忧。”
帝辛面露不可置否之色,目光落到站在大殿最前列一人身上,问道:“军师可有良策?”
满头银发,精神抖擞的范增回道:“回禀大王,诸位将军言之有理,此时应尽快安排大军迎敌。”
“除此之外,当尽快查明汉国与南越出兵伐楚的原因,并做出应对。”
钟离昧闻言嚷嚷道:“这有什么好查的,争霸天下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他们既然敢打上门,我们就有必要将他们消灭,管他是为了什么打上门的?”
范增摇了摇头道:“钟离将军此言差矣,据我所知,汉国与南越实力并不弱于楚国,如今汉国与南越联手伐楚,楚国两面作战,大军分散,先天占据劣势。”
“虽说大王英明神武,诸位将军勇猛异常,楚国将士万众一心,不惧一战,可长期征战下去,以一敌二的楚国,国力消耗将远大于汉国与南越,处境将会很不妙。”
“因此查明原因十分重要,它极有可能关乎于楚国的生死存亡,绝不能置若罔闻。”
钟离昧脸色不太好看说道:“查明原因又能怎么样?难道就能让他们不战而退?到最后还不是得依靠自身实力将他们打跑?”
范增一脸正色道:“当然不一样,楚国与汉越两国素来无冤无仇,如今却遭到两国联手攻伐,其中必然有某种特殊的原因。”
“若是得知两国伐楚的真正原因,就能对症下药,消除两国对楚国的敌视,一举解决楚国面临的危机。”
钟离昧一脸不善道:“末将听了半天,怎么觉得军师像是在说楚国实力不济,无法抵挡汉国与南越的攻伐,所以为了避免吃亏,就得找出原因,从而委曲求和?”
范增矢口否认道:“不,我只是觉得无缘无故折损国力,不利于大王争霸天下,必须将事情弄清楚,免得稀里糊涂与两国死磕。”
钟离昧怒道:“军师分明就是怕了,明明一兵未发,一战未打,军师就断定楚国不是南越和汉国的对手,在这里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范增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恼怒之色,一脸漠然道:“本军师兵家正统出身,论兵法不知胜你凡几,论谋略,论战略眼光,更是你拍马难及。你理解不了本军师的谋算,我不怪你。”
钟离昧闻言怒道:“你看不起我?”
这时帝辛突然插了一句道:“如果两国只是为了灭掉楚国,瓜分楚国的土地与子民,军师觉得楚国应该怎么做?”
范增果断回道:“如今天下四分,以西秦地盘最大,实力最强,如果这次两国攻楚,短时间难分胜负,而楚国又耗不过两国,臣斗胆请大王向西秦求援。”
“若有必要,大王可以答应西秦提出来的一些要求,以换取西秦出兵解救楚国。”
帝辛还未说话,钟离昧当场跳起来指着范增骂道:“老贼,你敢诅咒楚国,还有你如此替西秦说话,是不是收了西秦的好处?”
范增瞥了钟离昧一眼,甚至懒得回答,只是向帝辛躬身一礼道:“老臣对大王,对楚国忠心耿耿,还请大王明鉴。”
钟离昧跟着一礼道:“大王,这范增有问题,还请大王下令彻查此人,末将怀疑他勾结外敌。”
“一旦楚国向西秦求援,大王将颜面扫地,末将甘愿为楚国战死沙场,绝不能遭受此等屈辱。”
范增冷声道:“如果你死能让大王和楚国安然无恙度过此劫,不用你战死沙场,本军师这就动手了。”
钟离昧怒道:“你……”
帝辛一脸冷漠道:“钟离,你闭嘴,国师只不过在做最坏的打算罢了,并无恶意,不得无礼。”
“军师,你似乎猜到了什么,为何不直接说出来?”
范增苦笑一声道:“十万汉军自齐地出发,一路南下,直接从通州渡河,剑指会稽。八万南越军一路向东,对荆襄豫章之地不屑一顾,直指会稽。”
“照这架势,可不是为了土地和人口征战,更像是不惜代价灭国而来。”
“大王可还记得通天剑主所说,刘季背后支持者是儒家,赵佗背后支持者是佛门,想必这一次两国是奉了佛门儒家之命而来,欲对大王和楚国不利。”
“佛门儒家强者如云,老臣实在没有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