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征大营,营门口,两千人分成两排跪在那里。
其中一排,尽皆穿着佛衣,再配上那一溜串的光头,毫无疑问,这些都是秦军最近抓获的僧人。
另一排,服装五花八门,有丝绸华服,亦有粗布麻衣,这些却是秦军顺带抓过来的佛门忠实信徒。
这些人被当作佛门忠实信徒的原因很简单,曾有过保护佛寺,暴力对抗秦军的行为。
虽然他们有些人显露出来的暴力手段很低劣,只是朝秦军丢了垃圾和石头,或者站在佛门的角度谩骂秦国。
林泽得知后,传令全军,但遇到这种人,全部按佛门贼子同党论处,或杀或擒,军功照算。
于是,南征大营的牢房里,多了五万佛门忠实信徒。
两千人双手被紧紧束缚在背后,在秦军特意安排下,面对面看着对方,能近距离“欣赏”对方的狼狈。
与之相对的,是两千人身后站着两千秦军士兵,个个提着长刀,面露杀气。
一名秦军武将抬头看了看天,赫然发现天空中忽然飘来一阵乌云,将太阳以及大部分阳光都遮住,甚至下起了丝丝春雨。
“算了,不等午时三刻了,”那名武将嘀咕了一声,拔出长剑,狠狠斩下,同时大喝一声:“时辰到,斩。”
接着两千秦军士兵,将手中长刀高高扬起,奋力斩落。
两千颗人头,随之飞了出去。
喷射而出的鲜血,混合着雨水,逐渐形成一条血河。
那名武将一脸满意点了点头,手下刀法干脆利落,不枉他向上峰争取了这次行刑的机会。
“全体都有,收队。”
两千秦军士兵连忙迅速靠在一起,形成两个整齐队列,跟在那名武将跑步离开。
早在一旁等候的几百名民夫,一拥而上,将无头尸体拖走掩埋。
一些身穿华服的无头尸体,成为了他们争抢的对象。
一般而言,这些人身上,多少会遗漏一些价值不菲的物件,是收拾尸体的民夫们,最主要的经济来源。
最后那些人头,会集中拖到大营十里之外,堆砌成京观。
看守营门的一名瘦高秦军士兵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捅了捅身旁的同伴问道:“冠军侯不是下令,半个月之后才开始杀这些俘虏吗?怎么现在就开始动手了?”
同伴拄着长戈,本有些昏昏欲睡,被瘦高士兵一捅,当即打了个激灵,醒转过来。
待听到瘦高士兵的疑问,没好气道:“你得知的消息,早就过时了,冠军侯早就新下了命令,现在就开始一批一批的杀。”
“据说是因为冠军侯都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俘虏,又考虑俘虏太多,牢房有些装不下,挑一些刺头先杀了再说。”
瘦高士兵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将这句话记在心里,暗想该怎么将这个最新消息传回去。
……
南征大营,主帅营帐,林泽从大包裹里掏出一个玉盒,打开,将里面的一株七品天材放入口中,一边嚼着,一边叹道:
“这世界怎么就没个储物戒什么的,每次出去都是大包小包,活脱脱像前世赶在年底回家过年的打工仔。”
嗯,有人?
林泽一边暗中炼化刚刚吞入腹中的药材,一边喝道:“什么人?”
府外传来极为洪亮的声音:“末将征南军东路统帅屠刚,特来拜见冠军侯,请侯爷赏脸一见。”
屠刚?屠刚不是赵佗的手下吗?他怎么会突然过来?
“赵佗派你来的?”林泽突然问了一句。
门口,屠刚望了一眼站着自己面前,四名武道修为隐约超过自己的侍卫,咽了咽口水道:“末将并非龙川侯所派,所谈之事只能与侯爷私下说,还望侯爷体谅。”
林泽想了想说道:“那就进来吧。”
屠刚刚想道谢,却发现身体突然间不受控制,接着画面一转,自己哪里还在门口,分明已来到了府内。
看在眼前与记忆里有些重叠的俊秀青年,屠刚微微有些失神,又联想到传言眼前之人的狠辣手段,难免有些紧张。
屠刚强忍着不自在,躬身行礼道:“末将屠刚拜见冠军侯。”
只见林泽挥了挥手道:“本侯记得,十几年前,曾与屠将军打过交道,既是熟人,就不必多礼了。”
“说吧,你敢来拜见本侯,所为何事?”
似乎因林泽提及当年,屠刚一直提起的心,微微放松了一些,开口道:“不敢欺瞒侯爷,末将此次是为佛门而来。”
林泽意味深长看着屠刚,眼神明亮,灼灼生光。
屠刚没由来心一紧,慌忙说道:“请侯爷听末将将话说完,佛门不想与侯爷发生冲突,此次末将过来,是为求和而来的。”
林泽不可置否说道:“求和?呵呵,你能代表佛门?”
屠刚面色一苦:“末将在佛门眼里,不过是一条走狗,哪能代表佛门,不过是拿着身家性命,替主子传句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