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一口气念了几十个名字,才停了下来,面带微笑道:“诸位不会觉得很为难吧?”
全场立刻有十几个声音响起:“不为难,不为难。”
林泽轻笑一声道:“那就好,诸位且先安心饮宴,宴会过后,有心为胡亥公子出气者,可去后院一趟。”
“对了,前段时间胡亥公子曾说过一句很有道理的话,在下在此跟大家分享分享,胡亥公子说:这人世间就如举办一场宴会一般,席位有限,唯独有些人不在了,方能轮得到下一个,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林泽这句话可是变相的在承诺:想上位吗?想让家族更进一步吗?将那些占着位置又是敌人的家伙干掉就行了。
果然林泽此话一出,底下有不少人眼中冒出了精光。
威逼利诱都有了,该说的林泽也已经说完了,林泽当即宣布夜宴开始。
这场夜宴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林泽才将过来参加宴会的人一一送走。
单纯的饮宴自然不需要耗费这么长时间,没到半个时辰就搞定了。剩下的一个半时辰,林泽都是在后院度过的,他很贴心的为今夜来赴宴的人分好了“蛋糕”,以及各种有些磕牙的“骨头”。
第二天,就有心急的势力照着名单开始动手了。
然而那些坚决反对胡亥的势力自然也都不是善茬,奋力反抗,至此长安城逐渐陷入了动乱之中,每天都有人死去,每段时间都有家族被覆灭。
只是在长安府和廷尉府的拉偏架的情况下,隶属于胡亥这方的势力胜多败少,逐渐占据了上风。
……
廷尉府,正在处理事务的赵高,忽然抬起了头,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对着手下人说道:“尔等先行退下,守在门口,未得本官允许,不许任何人进来。”
待到衙内再无其他人时,赵高才面带微笑,朝虚空方向拱了拱手道:“闲杂人等俱已退下,丞相大人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见?”
正是因为感受到了李斯引而不发的气息,却良久不见李斯露面,赵高才心领神会将手下遣退,再开口邀请。
赵高话刚落音,李斯的身形立即出现在了赵高面前。
赵高笑呵呵的说道:“丞相大人今日过来与本官单独相会,不知有何要事商议?”
李斯临渊而立,站在赵高面前冷声道:“长安城乱象不止,廷尉大人难道打算就这样袖手旁观,不管不顾?”
面对李斯的质问,赵高笑容收敛,一脸平静道:“丞相大人难道看不出来这是胡亥公子在铲除异己?”
李斯脸上尽显恼怒之色:“那又如何?胡亥以为扶苏死了,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大秦法度尚在,你我这些老臣还没死呢。”
赵高嗤笑道:“既然如此,丞相大人出手阻拦便是。以丞相大人之威,真要插手此事的话,还不是轻而易举?甚至连胡亥公子恐怕都会主动偃旗息鼓,给丞相大人这个面子。”
李斯为之语塞,沉声道:“维持大秦法度不坠,本是廷尉府职责所在,本相岂能越俎代庖?”
赵高的脸色当即就阴沉了下来,寒声道:“丞相莫不是在说笑?”
先前李斯将扶苏之死的推脱给赵高,就已经让他极为反感,如今又想让他做枪头鸟,真当他赵高是泥捏的,任由欺负不成?
李斯见赵高脸色难看,自知失言,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本相记得廷尉大人曾说过,陛下或有可能假死,如今你我如此放任胡亥胡作非为,待他日陛下归来,恐怕第一个饶不过的,就是你我。”
赵高眼睑微微下垂道:“怎么,丞相大人不信?”
李斯摇头道:“非是不信,而是廷尉大人的表现太过诡异了些,既然你顾忌陛下假死,又怎么会不管不顾,甚至暗助胡亥继位呢?”
“本相严重怀疑廷尉大人是在诓我,亦或者胡亥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你才会如此相助于他?”
赵高一脸漠然回道:“扶苏已死,我不助胡亥,还能助谁?莫非丞相大人想冒天下之大不韪另立新君?”
李斯脸色一滞,干笑道:“廷尉大人说笑了,本相若真的敢有此想法,纵然身为宗师,恐怕都会被那些忠心大秦的人给生撕了。”
“不过话既然都说到这了,本相也不再藏着掖着了,若陛下真的是假死,你我二人理应共同进退才是,你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你不怕陛下回来问罪吗?”
赵高闻言紧盯着李斯道:“丞相大人确定要与本官共进退?”
李斯斩钉截铁道:“那是自然,如今大秦就剩下你我两位宗师,自当相互扶持,虽然你我以往交情不深,可毕竟数百年同僚,多少也有些情谊在的。”
赵高沉默了一阵,方开口道:“正是因为惧怕陛下问罪,我才对此不管不顾的,甚至暗助胡亥公子肆意妄为的。”
“试想,若陛下归来,看到你我二人在掌控着大局,而期间却发生了扶苏公子被刺,胡亥公子又被你我多次制约的事,会不会以为你我暗含不臣之心,想要欺君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