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城西北,有一山名曰精山,地势险峻,连绵十数里,山中有一山寨,名曰青狼寨。
没错,青狼寨就是“正儿八经”、“根正苗红”的土匪窝,是林泽从南阳郡尉那里得来的信息。
整个青狼寨据说有上千青壮,在精山里活动,收买山下四处的村民做为眼线,专门打劫来往的客商,却从不欺压当地的村民,反而经常有人下山向村民们买粮。
说来这青狼寨也算是运气好,打劫多年都没遇到个硬茬子,如今还在精山活跃着。
南阳郡守和郡尉也不是不想替来往的客商除去这一害,但每次郡尉带兵去剿灭这个寨子时,不知怎么回事,每次都有人走漏消息。
青狼寨提前得到了消息,直接弃寨而逃,躲在山中,时不时派精锐出来骚扰一下,直到郡兵疲惫不堪,水尽粮绝后不得已退了出去。
反复几次,郡尉也就放弃了,反正祸害的不是本地人,外来客商只能自求多福了。
林泽听后第一反应就是这山寨不简单,这可不是一般土匪能干的事,不劫本地人,不与当地官府对抗,还能如此消息灵通,绝大可能就是哪位权贵扶持的势力。
林泽默默地对幕后之人说了句抱歉,就用你这头青狼做我天狼军的踏脚石吧。
整顿三军后,在胡亥的一声令下,大军目标直指精山青狼寨。
按照林泽的指示,斥候营全营散开,一部分已经先行去精山打探消息了,其他人以天狼军中军为轴心,巡查范围至少在二十里以上。
另一边青狼寨的眼线却是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早已探得了天狼军的动向,报告了青狼寨大当家,这会大当家正在聚义厅召集所有主事人商议对策呢。
聚义厅中,金刀大马坐在主位上的便是青狼寨大当家,称号“青狼”的董欢。陪坐在厅内两排的是寨里其他的当家主事。
董欢率先开口道:“据探子来报,这天狼军已经开拨了,用不了两个时辰便能杀到山下,诸位可有好的主意啊?”
三当家杨恪立即说道:“大哥何必忧愁,只要我们如以往一般,弃寨躲入大山,待那唠啥子天狼军水尽粮绝,自然会无奈退去,到时候我们再回来便是。”
董欢并未搭理三当家,眼睛扫了扫整个聚义堂,最后聚焦在自己左手边第一个位置上,问道:“军师觉得应当如何?”
那被称作军师的是一个体型瘦削的羊胡子中年男子,见大当家问道自己,不由下意识的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官府已经多年未对我们用兵,这天狼军怕是来者不善啊,不如我们依仗地利,先给他们来个狠的,教训他们一下,再躲入山中?”
这时二当家不同意了:“我寨素来与官府井水不犯河水,几次交锋也未曾出现死伤,官府势大,如若我寨贸然伏击官府军队,因此被记恨上,怕青狼寨从此往后便永无宁日了。”
厅内几个当家纷纷赞同二当家说的,大秦官府势力强大,我们几个出来做土匪强盗是为了享福的,又不是出来找死的。当初六国够强大吧,还不是全被灭了?
一个个跟着附和:“说不定就是新来了个郡尉,新官上任三把火,见没收获就回去了呢。”
“说不定人家也只是走个过场,何必伏击人家,引起敌视呢?”
“对啊,大家平常打劫个客商,官府也不会在意,真要是征剿出了死伤,怕是人家该铲除青狼寨后快了吧。”
那军师见状,感觉不妙,便对大当家说道:“属下想起还有件事需要向大当家汇报,不如大当家与我先进内院一会,再来讨论此事。”
大当家淡淡地“嗯”了一声,丢下一句:“你们再多想想,等下再来问你们。”
随后跟着军师进了内院,一关上门,满脸谄笑的军师便板起了脸,对着大当家说道:“董欢,你不会忘了自己是靠谁才有这么一天的吧?”
原本面相威严的大当家不由露出谄媚的笑:“董欢本是山村一破落小子,承蒙主上看重,大人帮助,才侥幸突破中品,坐了这青狼寨大当家的位置,甚至若没有主上暗中相助,早就被官府砍了人头领赏去了,可不敢忘记主上大恩大德。”
军师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算你识趣,主上有令,命你率领青狼寨上下,不惜一切代价,全力伏击天狼军。记住是不惜一切代价,哪怕青狼寨死绝了,也得尽量对天狼军造成死伤。”
大当家董欢心中一惊,迟疑道:“主上为了建立青狼寨,可花费不小的代价,如今怎么会拿青狼寨去与官府的一支军队去拼呢?大人是不是再确认一下。”
军师脸色一板:“你这是在怀疑我假传主上的命令?或者你董欢胆肥了,故意违抗主上之命?”
大当家立刻说道:“属下不敢,只是大人你也看到了,其他当家都不支持跟官军对抗,却是叫我如何说服他们?”
军师冷哼一声:“废物,你一个四品高手,还压不住一群三品吗?那留你有什么用?说服?直接压服不就行了,违令者杀。”
大当家被军师杀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