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籍不仅是窦轨的亲族,且是唐军中的一员勇将。
在这些天攻打龙门县的战斗中,窦籍多次勇猛作战,斩杀了好几个南阳军的将校,如今龙门的南阳军中,几乎是人人知闻此人。
窦籍一个回合就被樊哙杀死,随同窦籍而来的那二十余士卒都被震撼,有的呆怔,有的大惊,都还没缓过神来。
樊哙趁机领着麾下士卒驱马冲突,长戟左右击,疏忽之间就将这二十余人杀死大半,打开了一个非常大的缺口,第三道防线顿时又岌岌可危了。
李建成顿时坐不住了,当即向窦轨请战:“我之安危,如何能及全军安危。我军若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请窦帅让我率我部上阵!”
“准!”窦轨面色严肃的说道,他本不想让世子涉嫌,这会被政敌攻讦。
可南阳军猛将之勇武,超乎了他的预料,连窦籍这样的猛士都挡不住一击,对方的勇悍,竟是不下于宇文成都这样的天下第一猛将。
此时此刻,窦轨手中已经没有别的牌可以打了,只能将李建成以及他的本部士卒派出去作战。
李建成刚要带兵堵住樊哙,王珪连忙将他拉住,耳语几句。
李建成顿时眼前一亮,竖起了唐军仲央禁军‘明光卫’的旗子,调整了一下兵马顺序后,赶往迎战樊哙。
樊哙忽然看见来自唐军禁军的明光卫的将旗上写着一个“李”字,旗下一个顶盔贯甲、持矛带剑的骑马将领。
他以为来的是唐军的一个高级将领,而且李姓极有可能是李渊的亲族,顿时大喜之极,回首朝亲兵大呼:“此人必定是个大官!诸位从我击杀此人!”
说罢,奋勇再战,将挡在前边的唐军兵卒一个个挑开杀死,不管后边的亲兵等人是否跟上,勇往直前,一味向前冲锋,眼睛只盯着前边李建成的军旗和那个假扮成李建成的士卒。
窦轨一直把不少注意力放在李建成那边,看到猛鸷的樊哙,如同热刀切猪油般一下杀入李建成本部士卒的阵营中,忽然紧张起来。
并做好了提前发动伏兵的准备。
然而他看了一下,忽然紧张之情顿去,心道:“世子的本部兵马训练有素,可算精兵,与南阳兵鏖战数日,没有让对方占多少便宜。
今日却突然如此疲软,竟被樊哙一下子轻松突入。就算樊哙真的勇猛不下宇文成都,也不应该胜得这么轻易。应当是世子用了计谋。
实际应变,活用计谋,世子在统军征战这一块,天赋不凡,应当也是如大王一样的雄主!”
开战后,樊哙一直是全军的矛头,冲杀最前,唐军虽不堪战,也耗费了他许多力气,本来有些疲累了。
可在看到李建成的军旗后,却抖擞精神,振作力气,一路冲杀得越来越深入唐军阵营之中。
樊哙呼斥奋勇,挥矛激战着,蓦然听得一人厉声大叫:“毛成丰在此!”
他抬眼去看,这才惊觉自家已深陷敌围。
不知何时,他已被至少数百的步卒、骑士围拢在了中间。身边的亲卫仅剩五六名。
猛如项羽,比宇文成都、樊哙等还要凶猛的武将,也有垓下之围,兵败身死。
樊哙被数百唐步骑环围,行事顿时变得危急起来,他遥望李建成,大呼叫道:“你这狡诈的小贼,敢与我挑战否!?”
李建成哈哈大笑,轻蔑地说道:“匹夫之勇,连我小小计谋都看不出来,如何能匡扶天下?杀了!”
晁盖等也看到了樊哙陷入围中,虽也想带众赶上相救,却被前队的唐军兵卒围住。
这些兵卒在督战队的严令之下,悍不畏死,勇猛锐武,把他们牢牢地缠住了。
刘唐、晁盖几次冲杀,却难以突破,只能眼睁睁看着樊哙被敌人围住,孤军奋战,不由焦急万分。
樊哙虽然勇武,身上虽然披着重甲,却难敌无情无尽般的敌人。
不过片刻功夫,他仅剩的亲卫全部被杀死,身上的甲衣上中了不下二十箭矢,密密麻麻的被刺得像个刺猬也似。
一些较大的伤口,明显看出是被唐军用矛、刀、剑砍中的,有不少处,伤痕累累,血染征衣,他的战马更是早被唐兵扑倒杀死。
樊哙以倒毙的战马为掩护,丢掉不合适近战使用的长戟,改用长刀,与潮水也似一波波涌上来的唐兵卒殊死搏斗。
很快,在他脚外身前就倒下了十余具唐兵卒的尸体,可是却有更多的唐兵卒涌上来。
他单手持刀,后背依靠战马支撑着,展目望之,眼见皆为敌人,不见一个自己的部卒。
窦轨的帅旗还在原地稳稳的迎风招展。
透过密密麻麻的唐兵卒的人头,樊哙可以看到李建成骑在马上,正得意洋洋地与左右指点着他。
他战至此时,体力早已不支,又负创多处,实已无力再战。他生性刚烈,绝不愿落入唐军之手,血气涌起,鼓起最后一点力气,刺死了两个扑上来的唐军士卒,横刀在脖,便欲自刎。
就在刀要落下时,包围他的唐军阵型忽然大乱,数十个骑士冲入阵中。
当先一人,披甲持矛,英武不凡,正是张辽!
张辽见樊哙陷入重围,当机立断,亲自统率所有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