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帘布上开始燃起火花,但厮杀的众人却顾不上这点不起眼的小火。
渐渐的,火势不断扩大。当众人注意到时,火势已经难以遏制。
从中间烧起的大火恰好将大堂分割成两部分,前堂的宾客和守卫被火势阻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谢华杀死后堂的少量侍卫后,追着重伤的高德儒杀去。
不用顾忌后背敌人的砍杀,谢华出手更加勇猛,一路冲杀向前,所过之处,非死即伤,连着斩杀四五个人,顿时冲到高德儒面前。
高德儒的部下及守卫皆为沙场猛将悍卒,历经大小征战数十场,不是没见过血、没杀过人的新兵。
但此时此刻,目睹谢华以一当百,杀人如屠鸡宰狗般简单的情景,却也惊骇至极。
稍远处赶来的五六名宾客守卫,本来也都是往这边冲的,但眼见谢华如此威势,不觉胆颤心惊,冲出的步伐不由自主慢了下来。
抱着高德儒逃跑的三名守卫见谢华杀到,连忙将人放下,纷纷提起刀剑杀来。
其中一人挺剑直刺,谢华避也不避,抬刀把剑刃挡住,侧身抬脚闪电般踢去,对方胸腹如同被重锤猛击,肋骨断裂,异常疼痛,应脚跌倒在高德儒脚边。
余下两名普通守卫都撑不过谢华一招,刀光闪烁间,皆被斩杀。
此刻躺在地上的高德儒已经气若游丝,眼睁睁看着一个让他惧怕颤栗的身影越来越近,直至刀光占据他的全部瞳孔。
看到谢华割下高德儒的头颅用布包在身后,不管是近处胆寒的士卒,还是远处焦急赶来的守卫,所有人的心头几乎冒出同一句话:
“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杀人的时候拦不住,谢华想要离开,已经被杀得胆寒的守卫更是拦不住。
而且谢华在来之前也早有准备,他在隐蔽之地备了两匹快马,只用了一个时辰,就甩开追兵,遁入李渊所占据的晋阳城范围内。
守备森严的西河郡太守府内,堂堂一郡太守,在府中宴饮时被仅仅一名刺客当场刺死,割掉头颅飘然离去,上百守卒都拦不住的大新闻瞬间传遍天下。
洛阳,隋朝皇宫内,杨广愤怒的大骂手底下的废物,同时将刺客画像遍发四海,天下通缉。
宇文成都在听说此事后,感觉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望着窗外被乌云遮蔽的太阳,神色落寞的暗叹道:“天下纷乱,一下子冒出来如此多的高手。此人之勇武,怕是不下与我了。
南阳关的伍家兄弟、常遇春、雄阔海等悍将还为授首,山东又有秦琼、尉迟恭、程咬金等打下瓦岗寨,举了反旗,前不久,连唐国公李渊这样的高爵之臣也起兵反叛…
圣人不顾这海内鼎沸,一意孤行。大隋的天下,不知还能撑多久…”
瓦岗寨,秦琼、尉迟恭等惊叹于谢华的英雄和勇武,换做他们这帮人,能做到的这等大事的,几乎没有。
当初他们在大兴城打死了宇文家的一名成员,被宇文成都追着撵着像死狗一样,哪里比的过。
倒是程咬金认出了当初羞辱他的谢华,当即开骂道:
“入娘贼,也就这小贼运气好,碰上的都是些烂鱼臭虾,哪像我们,碰到了天下第一猛将宇文成都,还不是全须全尾的离开大兴。
这家伙不过是去了乡下地方野了一回,就能赚上这么大的名气,便宜他了!”
南阳,伍云涌受到消息后觉得有些吃惊,想道:“原著中,好像没有这事发生,莫非是我挑动了李渊提前反派,产生的连锁反应?
不过这人可真是厉害,跟李白写的那首诗几乎一样了。”
这么想着,伍云涌忍不住念了出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好诗句!”屋外传来一声赞叹,赵普进屋来,讶道:“没想到主上竟然还有如此诗意才情,比之曹孟德也毫不逊色也。”
第一次当文抄公就被手下撞见,伍云涌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转移话题道:“诗词不过小道,则平来寻我所为何事?”
“主上既然念了这首诗,西河郡的事情,应该也知晓了。”赵普道:“此刻正是为大王北伐洛阳加一把火的好时机!”
“哦?愿闻其详。”
赵普道:“西河郡距离洛阳不远,高德儒被杀,李渊定然会发兵攻打西河郡。而隋军定然不会坐视不理,极有可能调动洛阳禁军增援西河。
洛阳禁军一走,防御削弱,外又有李渊牵制,如此一来,正是北伐洛阳的大好时机。”
“确实如此!”伍云涌点点头,叹道:“若我们也有像此人一样的勇猛之士,只需派他往洛阳皇宫一走,取杨广狗头如探囊取物,便轻松多了。”
闻言,赵普一脸不屑道:“刺客者,下九流之道也,岂如堂堂正正的王道!
此人之举,犹如看一只强壮点蚂蚁,再如何厉害,也不过匹夫之勇,何足惧哉。能斩杀高德儒,不过巧合。又岂能真的杀入铁壁铜墙的皇宫之内!
就算荆轲刺秦王之举侥幸完成,可要掌握一国权柄,还是的依靠千军万马,攻城略地!”
……
晋阳城。始建年代不详,最早出现在史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