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钟勋说道:“你都没说,我怎么知道听没听过?”
姚立冬说道:“汉朝贾谊的《服鸟赋》中云,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灰兮,万物为铜。你明白这个意思么?”
李钟勋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明白一点,但不全明白。”
姚立冬说道:“意思就是告诉你,人在人世间天生就是要受到种种磨砺考验的,你的修行就在天地之间,就在凡尘中间,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对你来说都是一种磨砺和成长,你有了乾坤如意镜,任何的事情都会作用在你的身上,成为你变强的助力。所以说,你只要心性不变,在人世间率性而为就好,至于变强什么的,不用强求,一切都会水到渠成的!”
李钟勋毕竟少年心性,再加上天生性子就活泼跳跃,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半懂半不懂的点了点头,感慨的说道:“你这一番话说得我心里面好受了许多,就仿佛拨云见日,茅厕顿开。”
姚立冬笑着啐了一口:“才正经了两句,你就又不正经了!那是茅厕顿开吗?那是茅塞顿开!”
李钟勋忽然手在口袋里面摸了一把,掏出了一串珠子在眼前把玩着,他叹道:“茅厕也好,茅塞也好,不管怎么样,你这一番话,说得我心里面好过了很多,总算不用为这个东西内疚了。”
姚立冬定睛一看,却见李钟勋手中却是一串佛珠,每一颗珠子都被婆娑得光滑闪亮,显然是佩戴了许久的,她大奇,不由得问道:“这是哪来的?”
李钟勋嘴角一翘,眼睛一斜,瞅着姚立冬,坏坏一笑:“你说呢?”
姚立冬一愣,顿时便想到李钟勋跟邹乃萍揪打在一起的时候,她顿时张口结舌,呆若木鸡,这,这个家伙这时候都还不忘记雁过拔毛啊?
姚立冬眼角不停的抽搐着,她哭笑不得道:“我就不该同情你!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让自己吃亏呢?”
李钟勋嘿嘿的笑了起来,婆娑着手中的佛珠,目光闪烁不定,一时间有些痴了。
他心中极为清楚,像这样小偷小摸小打小闹,终归不是正道,这样是保护不了自己身边的人的。
可是……自己以后究竟要怎样才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呢?
换句话说……自己以后究竟能做些什么呢?
懵懵懂懂的李钟勋此时正窝在一个极为简陋的破旧房屋中,浑然不知到自己将来将有怎样惊天动地的成就。
正当李钟勋家中闹腾的时候,方奕佳载着李婉儿也正是快要到家的时候,这时,天已经是彻底黑下来了。
方奕佳一路上不停的数落着李钟勋,可翻来覆去就是臭流氓,大坏蛋几个字的骂来骂去,十分的乏善可陈。
方奕佳骑着车,嘴里面碎碎叨叨的念道:“霜霜,你说是不是嘛,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不要脸的人!你说他脸皮怎么就这么厚,人怎么就这么讨厌啊?真是的,今天吓死我了,被堵在死胡同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李婉儿在后面脑袋靠在方奕佳的背上,脸色极为难看,挣扎着在书包中取出一个极不显眼的药瓶,从里面倒出两片药丸仰头吞下,过了一会儿,她的面色这才缓缓回复好转,呼吸也没有那么紧促急剧。
浅浅的笑着,一言不。
方奕佳见她没有动静,便偏了偏脑袋,说道:“霜霜,你说是不是啊?”
李婉儿轻声道:“李钟勋同学,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呢,很有活力的样子。”
方奕佳冷笑道:“他呀?我看是多动症加嘴贱症!真不知道他哪里好,你就看上他了?”
李婉儿雪白的面孔微微一红,她轻声道:“我,我可没有看上他。”
方奕佳嗤笑了起来:“得了吧,要我看哪,他这样的坏学生肯定最吸引你这样文文静静的好学生的注意,对不对?霜霜,你别怪我多嘴啊,这种男生要是真追求你,你可得把持住啊,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别到时候学习成绩都被他拖累得掉下一大截,那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李婉儿神情很是疲倦,她也不反驳,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靠在方奕佳的背上,嘴角含着一丝浅浅的笑容,眼睛里面却满是忍耐与痛苦。
等到了家门口后,方奕佳高挑修长的脚往地面一伸,脚腿的长度显得比男子单车还要长上一分,她回头眉毛一挑,笑道:“霜霜,到家了!”
李婉儿这才从车上下来,她微微喘了一口气,面色苍白的对方奕佳笑了笑,说道:“佳佳,谢谢啊。”
方奕佳看着李婉儿,见她面色很是灰白,心中暗自奇怪,她试探性的问道:“霜霜,你脸色好难看啊,你没事吧?”
李婉儿勉强笑了笑:“没事,可能是今天被吓的。”
方奕佳忍不住又骂骂咧咧了起来:“这个李钟勋,真是讨厌!下回再也不听他的了!对了,霜霜,你的单车……怎么办啊?”她恨恨的说道:“你可不能轻易饶过李钟勋,得让他赔!”
李婉儿不置可否,她轻声道:“佳佳,已经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