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二丫一脸受伤的看着她。
看着二丫脸上的受伤表情,大丫的心里划过一丝快慰。
“我这么想怎么了?我不过看透了你们所有人的真面目罢了!”
她真是看够了这个妹妹天天一副天真烂漫,不知疾苦的样子的了。
她的亲生父母都在身边,每天对她宠着惯着。
而自己呢?
亲爹不疼,亲娘不爱。
终年寄人篱下,看着他们一家几口和谐相处。
她凭什么对自己露出一副同情的姿态?
要不怎么说,人一旦带了偏见,看什么,都是不顺眼。
于月兰对她跟自己亲闺女一样,她觉得是假仁假义,虚伪伪善。
于月兰对她冷淡后,她觉得是她是装不下去了,露出了真面目。
竺长明管她学习,她觉得他就是看不上自己学习不好,跟他的二闺女对比,打压自己。
竺长明后来放任她的学习,只盼着她平安快乐就好,打算以后自己花钱给她找工作,她又觉得她果然是亲娘不受父亲喜爱,连带着她都被忽视。
而二丫对她的心疼与关心,她也当成是被爱包裹之人对缺爱之人的高高在上的同情和怜悯。
人一旦有了偏见,真的很难消除。
一旦走进死胡同,也是很难回头。
在她心里,大概竺家这些给她提供吃提供穿提供学习条件的人,都是一帮虚伪伪善的人。
人要明白一个道理需要多久?
有时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儿。
看着大丫眼中的恨意与妒火,二丫倏然就想起当年她妈说的那一番话。
确实,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如果不把她们想象成坏人,那她身上的“苦难”又该如何化解呢?
二丫的眼神逐渐平淡,最后对大丫淡淡道:“随便你吧,既然我们都是坏人,你亲妈就在前院,你愿不愿意去看,都随你便,好自为之!”
说完,二丫甩着马尾辫,踏踏跑走了。
“走吧,走吧,不过是恼羞成怒罢了,不过是,恼羞成怒罢了……”
大丫看着二丫跑远的身影,喃喃道。
话虽这样说
。着,眼角却依然流下了泪。
她抬起头,擦掉那两滴眼泪,随后又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
往前院走去的时候,她又是平时倔强嘴硬不肯低头的女孩子了。
走至前院拐角处,众人还没发现她的存在时,她隐匿身影,在角落里窥视着她那血缘上的母亲。
她似乎老了很多,可脸上的刻薄与怨怼,似乎更加深了。
她看着她血缘上的母亲眼中似乎含着火一般,直勾勾地看着她名义上的母亲,眼中的妒火似乎要冒出来一般。
大丫不知道,于金枝眼下的样子,跟她刚刚看二丫时,有多么相像。
于金枝到来的动静那么大,于月兰本来在自己的屋里给孩子们做新棉鞋,听到动静,自然也是要出来看看了。
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她们二人算不上特别纯粹的情敌,却是实打实的仇敌。
但于月兰这些年生活颇为顺心,丈夫宠爱,儿女孝顺,婆家人家风清正,经济条件也好,除了大丫那一点点微小的瑕疵,算的上是完美了。
因此,在婆家人的善待关护下,心态倒是愈加平和。
骤然看见于金枝,没了当年刻骨的仇恨,只是单纯的有被恶心到罢了。
但与之相比,于金枝却是恰恰相反。
当年于金枝其实不咋喜欢竺长明,她喜欢看起来文质彬彬,嘴甜的男人。
但竺长明长得虽说五官端正,颇有一股男子汉气概。
但他周身的气质,就是那种踏踏实实过日子的老实汉子气质。
于金枝自诩这样的“泥腿子”根本配不上自己。
也就是当初实在没有硬件条件好的男人了,而且她的情况也不允许再拖了,再加上对于月兰的嫉妒,就把主意打到了竺长明的身上。
结婚之后,竺长明心有爱人,对她只有责任,自然不可能像她想象的那样体贴温柔,甜言蜜语。
所以,她终日对这婚事不满,多有怨怼。
对一桩自己并不十分满意的婚事,即便离婚,她当时也是可惜没能从竺家捞上一笔,她的离婚太亏了。
而对于离婚本身,其实没多少后
。悔。
尤其是后来与高文秀勾搭到一起,那对以前的婚姻,更没多少留恋了。
然而此时此刻,当她看到于月兰穿戴一新,面容白皙滑嫩,头发乌黑整齐的出现在院子中时,她还是忍不住的怒了。
一个人的日子过的好不好,看她的状态,是看的出来的。
于金枝不瞎,一下子就能看出于月兰这些年过的有多好。
可她凭什么呢?
凭的是抢了自己的位置啊!
若是她没有离婚,她能过这样的好日子?
身份的天然对立,让她忍不住直接怼了过去:“哟,这是竺家的大少奶奶吗?日头都三丈高了,才从屋子里出来?
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