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闷不吭声,其他人看的着急,刘俏妹眼中却划过一丝得意。
孩子不吭声,大人就算想发作,也找不到筏子。
竺长忠急得抓耳挠腮,这种明明知道是谁作妖,却找不到借口教训人的感觉,真的是太憋屈了!
关键时刻,二宝颠颠儿跑过来,站在大丫面前,奶声奶气道:“以前在竺家,没人欺负你的时候,你闹的好像全天下就你最委屈,委屈的都能拿镰刀砍人了。现在被人欺负的大冬天在雪地里洗衣服,手都冻裂了,你连屁都不敢坑一声!你可真不愧是身负于家血脉,才四岁年纪,倒是玩的好一手欺软怕硬!”
大丫被二宝说的羞躁,心底里那股倔儿上来,对着二宝反驳道:“我没有!”
二宝:“你没有什么?”
“我没有欺软怕硬!”
“那你倒是说啊,你的衣服都哪里去了?”
“衣服,让,让姥姥给小舅舅改衣服穿了。”
大丫说这话的时候,似乎也觉得羞躁,说完就低下头,不再看任何人。
现在的衣服,颜色都很少。
土白色、黑色、藏青色、军绿色、灰色、蓝色………能算得上鲜亮的颜色,就是大红色。
而在这些颜色基础上,再来点儿小碎花,那简直就能站在这个村子的时尚之巅了。
竺子叶之前给家里拿的布是那种最简朴的颜色,土白色做内里衣服,黑色藏青色做外罩。
而能换一件新衣服穿,已经是奢侈的了,这个时候,谁还嫌弃衣服颜色质朴呢?
所以大丫的衣服,也不全是很女生。
有两件衣服,都是藏青色和蓝色。
这种男女通用的颜色,就被刘俏妹盯上了。
所以,除了小碎花外,那些衣服布料,都被刘俏妹裁剪裁剪给于金宝的衣柜添砖加瓦了。
留下两件小碎花,不过是她儿子真的不喜欢,而她,也要为那摇摇欲坠的脸皮扯上一块遮羞布。
此时,大丫把事实扯出来,刘俏妹的遮羞布算是没了。
“大丫,你怎么说话呢?这明明是——”
“明明是什么?明明大丫自愿的?这种鬼话,糊弄小孩子也就罢了,你以为我们这些大人会信?”
竺子叶冷笑道。
二宝不服开口:“这种鬼话,连二宝都不信,也就是糊弄糊弄大丫吧!”
竺子叶:“………”
“爹,我想回家。”
众人僵持之际,竺长明怀里的大丫小声道。
竺长明瞬间回神,对竺子叶道:“小姑姑,要不那些先算了,咱们先回去吧!”
竺子叶看了大丫一眼,随后点头道:“嗯,走吧!”
竺长明率先抱着孩子出门,竺长忠拉着拉着竺芊芊随后。
竺蓁蓁气不顺,嘟囔道:“就这么走了,也太便宜他们了!”
竺子叶嗤笑一声,随后脚一伸,“砰”的一声,把大丫刚刚洗衣服的大木盆踹翻了。
满盆的衣服,都洒在地上,一片泥泞脏污。
“哼,我竺家的便宜,可不是这么好占的。先撩者贱,你既然招惹了,那不管什么后果,都给我受着!”
刘俏妹又惊又怒,刚要指着竺子叶大骂,就又听“砰”的一声。
三宝一只小脚又踩上那个厚厚的大木盆,小脚丫子抬起来的时候,那木盆底上,明晃晃的印出一个小脚丫。
刘俏妹的一切声音都被卡在嗓子眼:“………”
亲娘啊!
有怪物!
竺蓁蓁:“………”
这便宜占的,着实不便宜!
二宝:“………”
唉,为什么有大力的不是我!
这么风光的出头时刻,真是太可惜了!
大宝:“………”
弟弟如此暴力,他一定要好好读书,万一以后弟弟要吃花生米,他也能以中华上下五千年的知识做储备库引经据典加以论述,增加说服力!
三宝:今天出力两脚,回家能换两个鸡腿吗?
竺子叶:“………”
老儿子受累了,回去加鸡腿!
于家院子一片寂静,众人怀着不同的心思,带着踹了一门一盆的战绩,轰轰烈烈的走了,正如他们气势汹汹的来。
徒留刘俏妹一人,在自己的院子里,无能狂怒。
竺长明把大丫带回家后,大丫一直很沉静。
竺大嫂看到大丫的样子,那自是又一番心疼,心肝宝贝的叫了好一会儿,才抱着大丫回屋里洗漱换衣服。
大丫的棉袄已经被刘俏妹拆解完成,加入于金宝的旧棉袄里了。
竺蓁蓁甚至没有在竺家发现它的踪迹。
于是,便只能先穿竺芊芊的棉袄,等竺大嫂再做出新的,再还给她。
穿着暖和的棉袄,坐在热乎乎的炕上,手里捧着热乎乎的红糖姜水,大丫瞬间觉得这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