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会竟然会有人上门来想买大量的棉布,可不是给陈主任解了燃眉之急么。
一听是纯棉布,陈大柳就意动了。
纯棉布轻松保暖,柔和贴身、吸湿性和透气性都不错,就算容易缩,容易皱也没事,乡下的娃娃,能有新衣裳穿就好,又不需要衣裳时刻笔挺。
见陈大柳没说话,似乎在犹豫,陈主任也明白,于是又说了。
“也有涤纶布,就是卖的贵,这布贵是贵,可不管洗涤多少次,都经久不变,做出来的衣裳什么样的,穿多少次还是什么样的。城里买的人不少,但是货估计不会很多,但是想要也是可以后面来新货了留下一些的。”
陈大柳很快回神,他佯装讪笑了一下,说道:“嗨,就是给村里孩子添衣裳过年,乡下人没那么多讲究,就纯棉布吧。”
陈主任一听,很快高兴的点头附和:“纯棉布好,好穿也耐穿。”
好像怕陈大柳会反悔一样,陈主任很快喊来人抱了三四匹布给陈大柳看花色,然后确定下来,就喊来会计开票,他亲自量尺寸。
这纯棉布已经积攒了快有半年了,本来是优等品,但现在都按内部处理货卖。
会计是老会计,这样的活也不是什么难事,问清楚了卖法,手在算盘上来回打,确保了百货大楼不会亏本,很快就算出单价来。
陈大柳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虽说也用布票,但比市价还便宜三成,这么一来……算出数目后,再一听会计的报价,陈大柳心里一阵高兴。
三尺宽幅的纯棉布,一尺收五毛钱,村里的小娃娃们个头也不大,一人做一身也用不了多少,买的多了,剩下的布还能匀给其他的人。
这样的好机会,陈大柳哪里会错过,正好卖了野鹿又添了些钱,于是陈大柳就和突然暴富的土豪一样,买了优等品的布不说,连一些不要布票的头布和尾布也买了。
别看头布和尾布花色不怎么样,甚至还有些不清楚或者是车线歪曲了,但是便宜啊,买回去,能做身衣裳最好,不行也能用来打补丁不是。
最主要的是,头布和尾布都便宜啊,才三毛钱一尺。
不过陈大柳也不是要当傻子被人宰,他一脸肉疼,又嘟嘟囔囔唠唠叨叨的,言外之意就是心疼肉疼,但是为了村里的娃娃们,没办法等云云……
本来就是处理货,卖谁不是卖,陈主任也想给陈大柳卖个好,陈大柳也没少给钱。
至于他县城百货大楼一个纺织部的主任为什么和一个乡下村子的村长卖好,那人乡下有粮有肉啊,眼下城里买粮那么难,结个善缘也是好的不是。
主要是,陈主任听说了,那最南边都已经开始进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了,虽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实行到这里来,可锦上添花远没有雪中送炭来的好不是,早早结个好,以后也好说话。
所以,哪怕是陈大柳后面买布头和布尾的时候,陈主任因为知道他布票不够,也弄了好几匹布按照不要布票的布头和布尾一块卖给了陈大柳。
陈大柳看在眼里,满是欢喜,纷纷点头,话里话外更是亲近了。
只是,等陈大柳数出去七百块钱的时候,那是真肉疼啊,不说手了,就是嘴唇都抖了好几遍。
但是一看那些布,有红色的碎花布,有纯黑色的,也有亮蓝的布,还有几匹粉红色的,粉红色的可少见了,陈大柳又立马开心起来了。
姑奶奶说了,能买多少买多少,这么多,绝对会剩下不少的。
牛车就在百货大楼后院,交了钱,自然有人帮着搬上牛车。
陈大柳和科长、陈主任再次道了谢,然后就赶着牛车急忙回。
本来陈卫国还想跟着村长一起回去的,毕竟这一牛车的布匹,万一要是遇上歹人,那可就不好了。
但是陈大柳拒绝了:“没事,不用操心,你该上班就上班,我之前叮嘱你的事情,你别忘了。”
陈卫国点头,然后就看着牛车走了。
其实陈大柳心里也害怕,可伸手摸了摸怀里的东西,那是白曦给他的防身之物,他心里就安定不少。
白曦给陈大柳也就是几个臭蛋,是白曦无聊的时候随手倒腾出来的,鸽子蛋大小,往地上一摔,破开来能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臭味,其中还混合着辣味,刺鼻又呛眼。
牛罗村的人常年吃的野菜里有一味就是综合这臭蛋气味的,所以臭蛋的杀伤力对牛罗村来说,会减弱一大半,这也是陈大柳这一次怎么敢自己进城卖野鹿肉买布匹的原因。
回去路上,陈大柳一边赶着牛车,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山调子,偶尔回头看一眼牛车上捆的牢牢布匹,心里是既高兴又心疼。
七百块呢。
姑奶奶啊,才七岁呢,就这么操心。
要是白祖宗在,一定舍不得姑奶奶这样的。
陈大柳一路上,既想试验白曦给的臭蛋,但是又怕真有人出来打劫,直到天擦黑,小黑出现,他这一路都没遇到什么危险。
看到小黑,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