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隐感觉到案子似乎并没有那么复杂,但真相却被人巧妙地掩盖了。到底是什么人会那么用心呢?最为重要的是,陈然为什么会在那么晚的时候赶去玻璃花房呢?
“还记得之前我收到的那封威胁信吗?和娇阳的梳妆台一起送过来的那个。”我皱了下眉头,“我记得当时童川曾经提到过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女人,而那个盒子又恰好是瑞阳拿过来的,所以我猜想,那个摆盒子的人,有可能就是买走那两件衣服的人。”
“那倒是未必。在那个首饰盒上只是提取了童娇阳和瑞阳的指纹不是吗?他们两个的嫌疑基本上可以排除了。”秦鸣皱了下眉头。
秦鸣才提醒我注意另外一个事实:按照他们两个的说法,能从娇阳的房中拿走那个梳妆台只能是他们中的一个,那么谁又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那里又不被人发现呢?毕竟等我们人员到齐之后,最后把饭送来的人是金嫂……金嫂却声称她从外面进来,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所有的线索再度指向了金嫂唯一会隐瞒的人:路一菲。
面对我们的问话,瑞阳一问三不知。根据他的说法,是芦青开着车把他放到了大门口,每次几乎都是停在同样的位置上,所以车到了那里他就下车了,之后他就抱着箱子走了进来。
“那么昨天晚上发烧是怎么回事呢?是不是没有睡好?”我看着眼前这张稚气未脱的脸,眼下却有点儿担心他是否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他眼中却有一抹说不出来的沧桑感。
瑞阳点了下头道:“我也不太清楚,我睡着了突然就觉得不太舒服,然后芦妈给我喂了药,干爹也来了,有他们守着我,我很快就睡着了。”
感冒药里有一定的安定成分,这是肯定的。芦青守了瑞阳一夜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她在某些事情上可能还是撒了谎,最起码童川曾经去过那里,但是她有意略过去了这一节。并没有提及童川也曾经到过那里。
芦青似乎也有难言之隐。当我提到芦青出事前后的事情时。瑞阳看起来有些迟疑,他过了一会儿才说:“当时芦妈的衣服都弄脏了……她一向很爱干净的,是医生吗?对这些特别讲究,所以回房之后就告诉我自己要去洗澡。后来我先是听见里面的动静不太对。之后又听到她在呼救。让我找人来。我就马上跑出来了……”
提到之前发生的事情,瑞阳显然还有些后怕。他说的这些话,也和我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一切看起来都是顺理成章:石姨突然犯病。芦青出手相救,有洁癖的芦青在做过急救措施之后,回到自己房里把自己收拾干净。
面对一个孩子问出匪夷所思的事情,对我来说是一件残忍的事情。不过瑞阳这个看起来与众不同的孩子,不等我问出口,就先出了一句匪夷所思的事情:“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也知道我妈这么多年不容易,但是我想她那么做总是会有自己的理由的。一个人带一个孩子过日子,没有你们想得那么容易。我很爱自己的妈妈,所以我会保护她的,不管是谁想要伤害他,我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你知道……现在是有人想要伤害她。”这些话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所以我下意识地认真望着他道:“你觉得可能会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瑞阳的表情黯淡了下去,他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不管是谁,我希望你们忙点儿把他找出来。我想肯定是这里面的什么人。”
我适时地提出了另外一个疑问,昨天晚上照顾他的是几个人,童川有没有出现在这里。瑞阳点了点头,当时童川的确也在这里,只是芦青和童川似乎同时隐瞒了这个事实。
芦青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她恐怕知道太多事情,所以才会被灭口。但在她醒过来之前,我们只能从别的地方入手。童川已经完成了秦鸣布置的任务,不过还有一些细节需要他进一步补充,我们只好暂时不去打扰他的工作。
已经完全平静下来的石姨,当我出现的时候,她一脸困惑地望着我,询问芦青的状况。在她看来,芦青会突然莫名其妙地昏倒,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因为芦青一向身体相当好,而且还是大夫,无论如何都不可应该出现这样的状况。
“根据我们的调查,那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在她的房间里放下了某样东西,才导致了意外的发生。”我试探地说出了导致芦青昏迷的前因后果,同时也在观察着她的表情。
果不其然,石姨的表情瞬间变得很难看,她望着我,惊声道:“这么说起来,一切都是有人谋划好的,为的就是置她于死地?也就是说……一系列的看起来合情合理的事情,都是被人谋划好的。芦青是个有洁癖的人,但是同时那个人也知道,只要我犯了病,芦青肯定会出手相救的。所以……”
石姨说到这里没有再开口,的确,事实再明显不过了,只有一个人才能做到那样的事情,而且还能做到不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不过,现在我们还只是差一步,解开问题的关键,也只是最为关键的一步,所以我需要和一个人认真地谈一谈。
“分头行动,希望我们能有所发现。现在雪已经停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