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红衣服的人,会是谁呢?能看出来是男是女吗?”我好奇地追问了一句。
按照秦鸣的敏锐的观察力,他一定能毫不犹豫地给出答案,不过这一次他显然有些犹豫了,慢条斯理道:“那个人戴着头上的帽子,而且在我看的时候,他已经转过身去,所以我不确定是男是女。可能……只是巧合吧?比如说住在附近的人。
“不太可能是附近的人。”我很认真地摇了摇头道:“你也看到了,路家……几乎这一大片宅子都是路家的产业,除了这座中式别墅之外,周围的那些小院子,也都是路家的,而且还有小门将他们连成一片。因为车库在后边,而且后面还有门供出入,所以金嫂他们基本上不会来到前面,所以我猜想可能还是这些人中的一个,再要不就是石姨或者是童川,可石姨是坐着轮椅的……”
秦鸣也愣了一下,不过他似乎并不太在意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才摇了下头道:“我明白了,还是再等等看吧,我想……可能只是巧合而已。这里的人……都怪怪的。”
的确是这样。欧庆朋也同样是个古怪的人。他看起来一直高深莫测,从不轻易表达自己的情感,更不会将自己的情绪展现出来。原本在路家他的身份是非常尴尬的,因为他是一个画家,而且是个很讨女孩子喜欢的人,他多情又有点儿神经质,照理说他那样的性格。应该不太习惯寄人篱下,但在这里他却表现得相当坦然,甚至还有几分路家主人的意味。更为奇怪的是,他就是有那样的本事,能让所有的人都认可他的存在,而且对他十分尊敬。
“陈然……下午无论如何都要跟他认真地谈一下。”我望着秦鸣叹了口气道。
“五年前真的就像是刘雨说的那样,这里发生了那样的惨剧吗?你认为是巧合还是……真的谋杀?”秦鸣慢条斯理地开口问道。
随着大火埋葬的,还有一个惊人的秘密,那个秘密跟路一菲的爸爸有关,只是……我对着秦鸣摇了摇头:“现在恐怕还不是个提起那件事情的好时机。”
我给秦鸣倒上了一杯茶。路一菲是一个对生活很讲究的人。所以在客厅的桌子上还放着这一个随手泡。要想泡茶也只需要按一下开关就可以了,我给秦鸣泡了一杯茶。
“茶叶不错,好像是这里的特产。走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要带一点儿回去,这是小姨特别交待的。”秦鸣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而我的心情却没有办法轻松。喝下一杯茶之后。我再认真地回想到这里之后发生的种种。陈然曾经提到过那个红色衣服的女孩子。会是五年前我们曾经见过的那个女孩子吗?我记得那个女孩的名字叫小兰,性格同样的阴郁,她总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有时候也会穿粉色的衣服,性格跟路一菲很像,只是她那种冰冷,跟眼下的路一菲很像,对谁都是冷冷的,除了那个个子高高的、戴着眼镜的男孩子面前才会露出笑容。红色……对红色近乎偏执喜爱的就只有童娇阳了,会是童娇阳吗?我认为童娇阳和欧庆朋之间绝对不可能有什么的。
泡过温泉之后的疲乏让我决定回房认真休息一下。睡梦之中,我听见传来了几声惊呼声,不过或许是因为太过疲乏了,原本打算起床的我,翻了个身之后又继续睡着了。
睡梦之中,我猛然想起来那个女孩子的确叫小兰,事实上,因为我们并没有住在一起,我们也只是看见那个戴着眼镜的男孩子叫她小兰而已。意外发生了之后,我们都没有再想起来那两个人,也不能确定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这里。那个男孩好像叫崔志雄,我记得是这个名字,那应该是一对情侣吧?我记得当时崔志雄跟我打招呼的时候,那个叫小兰的女孩子颇带几分敌意地望着我们,从那之后见了我就没有好脸色。
“下雪了!真的下雪了!鹅毛大雪……简直就是驼鸟毛大雪啊!”外面传来一阵阵惊呼声,显然是童娇阳的声音,她向来是喜欢夸大其词。
我披上了衣服来到阳台上,这才发现因为阳台靠近外面的地方已经落了三指左右的雪,而外面大片、大片的雪花,正在打着旋地从空中往下飘。虽然落在地上的雪花在不停地化,可地上已经落了白白的一层。而天空中依然还冒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阴沉。
“真的一场大雪……”我忍不住伸出手来接着天空中落下的雪花。不知道此刻湖面上又是什么样的情形。
“方晴,快下来……快下来玩雪了。”童娇阳站在雪地里像一个红点一样,同时也在激动地挥舞着戴着红手套的手。
“幼稚!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从来没有看到过雪一样。”隔壁的路一菲也来到了窗台上,她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了一句,正好落在我的耳朵里。
因为房子设计的问题,所以我和路一菲虽然阳台上可以彼此交谈,却看不见对方的影子。听她这么说,我淡淡道:“难免嘛,冬天看到雪,总是一件让人觉得很兴奋。尤其娇阳还是那样的小孩子脾气……”
“她是小孩子?她比谁都聪明,只是假装自己看起来很孩子气罢了,你要是真的信了她,可真的就被她骗了。”路一菲不紧不慢